離開英國,走投無路之中,輕率地衝到歐洲大陸上以前常去的地方。他在那些地方能為他巨大的痛苔找到什麼麻醉劑呢?為他如火的熱情找到發洩物件嗎?我不敢回答這個問題。呵,我可憐的主人——曾經差一點成為我的丈夫——我經常稱他“我親愛的愛德華!”
“他準是個壞人,”裡弗斯先生說。
“你不瞭解他——別對他說三道四。”我激動地說。
“行呵,”他平心靜氣地答道,“其實我心裡想的倒不是他。我要結束我的故事。既然你沒有問起家庭女教師的名字,那我得自己說了——慢著——我這兒有——看到要緊的事兒,完完全全白紙黑字寫下來,往往會更使人滿意。”
他再次不慌不忙地拿出那個皮夾子,把它開啟,仔細翻尋起來,從一個夾層抽出一張原先匆忙撕下的破破爛爛的紙條。我從紙條的質地和藍一塊、青一塊、紅一塊的汙漬認出來,這是被他搶去、原先蓋在畫上那張紙的邊沿。他站存來,把紙頭湊到我眼面前,我看到了用黑墨水筆寫下的“簡·愛”兩字——無疑那是不經意中留下的筆跡。
“布里格斯寫信給我,問起了一個叫簡·愛的人,”他說,“廣告上尋找一個叫簡·愛的。而我認得的一個人叫簡·愛略特——我承認,我產生了懷疑,直到昨天下午,疑團解開,我才有了把握。你承認真名,放棄別名嗎?”
“是的——是的——不過布里格斯先生在哪兒?他也許比你更瞭解羅切斯特先生的情況。”
“布里格斯在倫敦。我懷疑他甚至是否知道羅切斯特先生。他感興趣的不是羅切斯特先生。同時,你揀了芝麻忘了西瓜,沒有問問布里格斯為什麼要找到你——他找你幹什麼。”
“嗯,他需要什麼?”
“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