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面色,應該也在這片刻變得慘然發白。
“蘇副幫主,您不舒服?”那護法問我。
“蘇副幫主?”柳沁斜睨著我,眸光漸漸回覆冷靜,反而掛上了邪肆的冷笑,不屑而鄙夷地望著我。
我曾答應過他,不能加入鐵血幫,更不能幫他們做任何事。而現在,我是鐵血幫的副幫主,並將他交給了鐵血幫。
“我沒事,你們。。。先帶雪柳公子回鐵血幫。。。。”我倉惶地吩咐著,手不覺摸向腰間,將酒壺抓到手中,抖抖索索拉開塞子,痛飲了一大口。
兩個護法立刻向我告辭,帶了柳沁便走。
柳沁身上的***蝕骨散已經解開,但琵琶骨被鎖,顯然無力掙扎,而向前走時,更是步履蹣跚,狼狽地被那兩個護法搡著向前行。想來下體被我折磨得早已腫爛不堪,每走一步都是痛苦不堪了。
經過我身畔時,他頓了一頓,挺直了揹走過去,再也沒看我一眼。
我幾乎有種奔向前扶持他的衝動,終於還是生生地忍住,緊緊靠著牆壁,看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立刻無力地癱軟下來,大口大口的喝著酒,眼前一片昏黑。
柳沁,柳沁。。。。。。。
肅州,離鐵血幫總部所在的昌陵不過三天路程。
但我七日後依然未回到昌陵。
幾乎每到一處,我都要醉上一兩天,睡個一兩日才能繼續趕路。
我承認,我到底還是心軟。
明知柳沁是滅了我那麼多親人的仇人,可我還是不忍,不忍回到鐵血幫見到他被苦苦折磨的摸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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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天侯府的殺手
有時候,我寧願他已經死了,那麼,我就再也不用擔心如何去面對他,再也不用去猜測他可能正受著什麼樣的刑罰。
離昌陵越近,我越害怕。即便知道他一定也給關在上次我曾經被關過的石牢中,與外界隔絕,即便被人活活打死,也不可能有半分訊息傳出去;但我的潛意識裡,似乎一到鐵血幫,就能聽到他被上刑時驚心動魄的慘叫。
我連鐵血幫都不敢回。
第八日,我回到了昌陵,沒回鐵血幫,悄悄在一家客棧住下,整日醺醺。
第九日,我還是不打算回去。
第十日,我在鐵血幫總部門前悄悄晃了一晃,又回到客棧之中,要了酒,趴在桌上喝得爛醉。
小二把我架回房裡,我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將那小二的衣衫也弄髒了。
雖說我打賞的銀子不少,可小二還是掩了鼻子,一邊叫道:“客官,少喝點啊!”一邊捏了鼻子帶上門忙不及跑出去了。
欺負我醉成這樣,估計今晚都不會過來幫我收拾了。
忽然想起了那日,那日我喝白粥想起受辱之事大吐特吐,柳沁一直守在我身畔,最後那樣憐惜地親吻我,不顧我口中的汙穢。
“如有汙穢,我和你一起承受!”
當時,他這樣說。
如今,他只怕也難免要承受汙穢,誰又陪他一起承受?
“活該,活該!柳沁你活該!”我喃喃唸叨著,從腰間摸過碧玉酒壺,仰脖要灌時,才發現已經空了。
憤憤地將酒壺扔在一邊,正要翻身時,忽然心中一凜,如同有細細的刀鋒,從肌膚汗毛上拂過,扯出一身冷風。
我幾乎是本能地立刻縮身,後退,拔劍,對敵。
床上居然有四名黑衣人潛伏著,一見我生了警覺之意,立刻現身,揚劍向我刺來。
一交手,便發現來人的路數我異常熟稔,熟稔得彷彿那些功夫我都練過一樣。
又一人持劍破空而來,劍光凌厲,如迎風破浪。
段浪寶劍?
我一驚,已叫出來:“是秋瀟嗎?”
段浪,是林秋瀟的寶劍,他是我在摯天候府唯一結交到的朋友。
這一群人,分明全是摯天候府自己訓練出來的殺手,而且,他們幾個,只怕都是和我一同訓練的同一批殺手!
我交出林秋瀟的姓名後,那幾個人的身形都有輕微的凝滯,然後繼續出劍。
我的身手,早非當年那個才出摯天候府的十七歲少年可比。一兩年間,柳沁對我的培養可以說是不遺餘力。
因此,我以一敵四,居然一時沒有敗象。
“秋瀟,我是蘇影!”我不想和摯天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