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頓時一笑,卻是清逸中帶了嫵媚,比女子還要秀美幾分,卻惹來我身畔的男寵發了瘋般尖叫起來,連連向柳沁哈腰舉杯,又衝滿桌男寵道:“瞧,瞧,宮主在對我笑,在對我笑呢。”
惹來滿桌不滿目光。
我依舊目不斜視,靜靜飲我的茶。
這時柳沁忽然拉過一名侍從,指了我吩咐幾句。
那侍從立刻繞過桌子,走到我身畔微笑道:“夜哥兒,宮主請您過去。”
我身畔那位男寵立刻站起來道:“小爺,你有沒有聽錯?宮主一定是叫我蘭哥兒吧?這個夜哥兒,宮主可從沒理會過他!瞧這一身穿得跟烏鴉似的,宮主肯見他才是天大的怪事呢。”
侍從沒理他,只恭敬道:“夜哥兒,宮主說得明白,讓穿黑衣服的夜哥兒過去。”
我略有意外,但立刻站起身來,走到柳沁身畔,他已另人拉開座位,又添了一套碗筷過來,讓我坐下。
能與柳沁同桌的,自然都是雪柳宮中最核心的重要人物。但我自來隱在房中習武,這些人竟是一個不識。
而柳沁已飲了杯酒,拍著我肩膀,笑道:“這位,是黑夜,你們都認識吧?”
眾人瞟在我臉龐上,一齊打著哈哈,道:“這位夜哥兒,長得還真不是一般的漂亮呢。宮主好眼光,好眼光啊!”
我捏緊了剛端上的茶盞,雖然是上好的毛尖,亦難以入口了,只是冷冷淡淡望了柳沁一眼。
柳沁恍若未覺,繼續道:“夜兒,你看清楚了,這裡,全是我們雪柳宮的骨幹。”
接著,他一一介紹,左首一位大鬍子,叫雷天涯,右首一位老婦人,叫鐵木婆婆,都居副宮主之職,而通桌之人,就這二人看不出武藝深淺來,顯見得絕非凡人了。
另有左使者杜瀟湘、右使者秦紅袖,卻是一男一女的夫妻,容貌甚是清雅。還有八名護法,有三位未及趕回,在場的五位,分別叫流月、含霜、杜曉、驚秋、心素,都只二十來歲年紀,其中驚秋、心素是女子,一著紅衣如火,一披白衣勝雪,俱是眸如明珠,俊俏異常。
柳沁每介紹一人,我只微一點頭作為回禮,連站都沒站起來;眾人顯然很是訝異,甚至可能頗有些不滿,但衝了柳沁的面子,也只得皮笑肉不笑地點著頭。
柳沁介紹完了,又舉杯道:“夜兒年少,素不出門,以後若是行走江湖,還請大家多多照拂才好。”
眾人連身應是,看我的眼光,又多了幾分好奇。
我只是面無表情地喝我的茶,不理他們探究的目光,心中卻明白,柳沁打算放我到江湖上為他辦事了。
那群老甲魚,不會認為柳沁喝醉了,想為自己的小男寵在宮內謀個一官半職吧?
23 夜襲
但柳沁這天當真喝醉了。
他一邊敬著眾人,一邊又不時跟我乾杯,一喝就是一整杯。
可我的是茶,他的是酒!
看他未到子時,便有些迷糊模樣,我不禁擔心道:“宮主,若是醉了,不如早點回去休息。”
柳沁眸光迷離地望著我,忽然就泛出神采來,笑道:“好啊,你送我回去。”
眾人也知柳沁醉了,忙叫兩名侍衛打著燈籠,讓我扶了他回去。
我不敢怠慢,架了他隨著侍衛一路前行,直到前面出現一座碧藤纏繞的月形拱門,柳沁揮手讓侍衛退下,扶了我慢慢踱了進去,我便知這是他的居所了。
這所獨立的院落,由三間正房和兩間耳房組成,院中砌了小小的池子,種了幾株荷花,又飾以數座精巧假山,配了青松、紅楓、白玉蘭、梅花等樹種,此時萬木凋零,只有臘梅依舊吐香,馥郁清素,沁人心脾。
“柳大哥,你住哪個房間?”我問道。
而柳沁卻摸一摸我的臉,笑道:“怎麼,打算半夜裡找我幽會麼?”
我無奈嘆道:“柳大哥,你看清楚了,我是蘇影,不是你那些亂七八糟的男寵。”
“不,你是黑夜。”柳沁苦惱地揉著額,道:“你就是我的黑夜!自從遇到你,我的生活已一團糟,白天過得都跟黑夜一樣難熬!看那些男寵跟狗一樣無趣,心裡只想著你!我本想把你捉起來,迫著你天天跟我在一起,可我知道你這性子,若是強要了你,不睬我還是小事,只怕會把你給生生迫死!倒是認認真真教你武功,你反肯親近我!”
我滿心裡只是亂跳,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醉了!”我強作鎮定說著。
而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