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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蹙著眉,然後望了他淡淡一笑:“我們什麼時候不是朋友?”
林秋瀟彷彿鬆了口氣,展顏笑道:“那就好。”
我向著蒼白的天,亦是無聲一笑。只是我永遠不會說出,其實我也很寂寞,也怕失去這世間唯一一個朋友。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而柳沁,是我唯一的親人。
“如果找到了柳沁,你是不是就會隨他離去?”隔了一會兒,林秋瀟又問,頗有幾分落寞之意。
心裡忽然有種恍惚。
找到了柳沁又如何?
是聽他安排,或者隨他而去?抑或繼續呆在這個深闊的侯府中,永遠地隱居下去?
他只說叫我等他,而且還是七年前的一句承諾。可是,也許只有我自己才將他的話當成了承諾,過了那麼久,我已很是懷疑他是否還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存在。
那麼,我到底還有繼續等多久?等到了他,我又該如何?
又一片梧葉飄落,斜斜擦過我鬢角。
我茫然地盯著腳下越積越厚的落葉,道:“我不知道。”
“這個人,把你和侯府的殺手放在一起訓練,一定在他的目的。你不為侯爺所用,則必為這人所用。”林秋瀟似喃喃自語,又似在對我說著。
我無言以對,只知自己經過了七年的等待,似乎只習慣等待了。
十歲以前的記憶是空白的,而以後的路,我也是空白一片,再不知會是由我,抑或會是由柳沁,將它塗抹成斑斕或灰暗的色彩。
但許多等待並不像我想象的那麼沒有結果,而結果的來臨,又是那麼措不及防,令人手足無措。
那一日,風乍來,雨猛捷。
這樣的天,習武也成了一件讓人倦怠的事。
我懶懶地臥於榻上,聽那風聲雨聲交織裡簷馬清脆地響。這時,我似乎聽到了小歌喚我。
睜開眼,才見小歌正站於我面前,滿臉的驚喜,衝我道:“公子,柳公子來了,現在正和王爺在一起,說要見你呢。”
柳公子?
我想了半天,才悟出指的是柳沁,於是心似乎麻木了一般,半晌只是呆呆的,或者是等得太久,連驚喜也不感覺不出了。
6再相見
我等了七年的人,那個唯一牽繫了我過去的人,來了?
小歌已取了我最愛穿的素白袍子,披在我肩上,又急急地去找傘。
撐開油紙傘,踏出屋外,已見有人抬了頂小轎,恭敬在外等侯。
“走吧。”我收了傘,坐了小轎,由他們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