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明遠有幾分納悶,他和政協張主席認識,但並無交往,不知送的什麼。開啟一看,是一份政協委員申請表。當下心頭一喜,原來是推薦他做政協委員,這事自己怎麼不知道?可能是張棋一手操作的。姚明遠猜想。他趕緊給張棋打電話。是秘書接的,說他正在開會。
姚明遠把那份政協委員申請表仔細看了一遍,剛才還陰沉的心理好象透進一絲光亮,頓時變的晴朗起來。不禁暗自讚歎,張棋這手很漂亮,到底是搞政治的人,不聲不響,就勝了權磊一招。這麼想著,原來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心裡暗道:權磊啊權磊,別看你現在呼風喚雨,這老大的位置還是我來做。俗話說,風水輪流轉,這風頭不能老讓你一個人佔著,也該我姚明遠出場了!我要藉著這個機會,殺殺你的勢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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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箱》第十二章(4)
姚明遠正浮想翩翩,門外又響起敲門聲,剛才送檔案的那位年輕人又回來了,他一隻手扶著門框,探進半個身子,急促地道:“請問,您不是權總嗎?”
“我姓姚。”
“對不起,我搞錯了。這是送給權總的。”
姚明遠怔了一怔,臉唰地一下紅了,急忙把表格放回檔案袋,交給那位粗心大意的年輕人。
整整一個下午,姚明遠就覺胸口隱隱作痛,悶的難受,有一種喘不上氣來的感覺。他從來沒像今天這麼尷尬過,這麼疼痛難忍。這麼多來,他第一次產生想要找一個人傾訴的願望。
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想起了石小樣。
自上次分手,他們再沒有見面,也沒打電話。除了那天發了一個簡訊,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聯絡。起初姚明遠還有些擔憂,怕她來找自己,但是沒有。就好象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日子又恢復了平靜。姚明遠放下心來。有時候夜深人靜,他常常想起那個足球之夜所發生的一切,心中一陣悸動,恨不得立刻去找她,把她那柔軟富有彈性的青春胴體緊緊抱在懷裡。他用了極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的思想。
姚明遠曾不止一次地問自己: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不僅對自己,還有石小樣。人家好好一個女孩子,就這麼被你睡了,總得有點表示才是。他幾次想給她打電話,最後還是忍住了。
不是不想,而是害怕。
究竟怕什麼?姚明遠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只是出於一種本能,出於一個成功者的自衛心理,怕被初入社會的年輕女孩兒纏上。周圍這樣的例子還少嗎?為了一時快樂,把原本平靜的家庭打亂,甚至危及到苦心經營多年的事業,他覺得不值。所以這麼多年來,始終潔身自好,遠離紅塵,心動但不行動。沒想到那天會“過界”!為此,他懊悔了很久,一再告誡自己: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但是現在,他有些動搖了。
這麼多年,自己一直過著苦行僧似的的生活,把時間和精力都給了工作,給了先鋒。不錯,現在先鋒是發展了,壯大了,但又怎麼樣呢?這些年來他始終認為,無論發生什麼,先鋒永遠握在他手上,牢不可破。可是現在來看,這樣的想法未免有些可笑。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東西是牢不可破的。有時看似牢不可破的其實更脆弱!沒有什麼東西永遠屬於你,有時連你自己都不屬於自己。
這麼想著,姚明遠不禁悲從中來。
房間裡靜極了,只有牆上的石英鐘發出微弱的嘀噠聲,姚明遠抬起頭,還有一刻鐘5點,他彷彿下決心似的,拿起桌上的電話。
“喂,是我。”
雖然辦公室裡並無他人,姚明遠還是壓低聲音道。
“……”
石小樣渾身一陣顫動,輕輕動了一下嘴唇,沒有發出聲響。
“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頓飯吧。”
不等石小樣說什麼,姚明遠又道:“我現在過去,你15分鐘後下樓。”
姚明遠去報社接上石小樣,往南山方向馳去,在植物園後門路邊停下。這是一條丁字型路,前面禁止通行,沒有行車干擾。兩邊是茂密的樹林,可以遮人視線,既安全又安靜。
“為什麼不來找我?”姚明遠問。
“我為什麼要找你?”石小樣兩眼凝視前方,聲音透著倔強和委曲。
姚明遠聽出下面的潛臺詞:既然你不想見我,我為什麼要找你。他轉過身,用觀察的目光看著她。她比上次見面時瘦了許多,嘴角起了個小泡,看上去十分憔悴。一瞬間,他什麼都明白了,一種憐愛之情油然而起,但還是硬著心腸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