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虛指其中一個點:“這邊上是一個幼兒園。”
“那就是這個。”王小明在另一個點上畫了一個大圈。
他們這一通轉悠,天已經擦黑了,路燈也亮了。
王小明和鍾易就像朋友飯後散步一樣,若無其事地來到一家院子外種著竹子的房子前。
正好這戶人家正對這小區的一個小花園,他們倆就坐在路燈下聊天。
到了快八點,才有一輛車開了過來。
可是那輛車根本沒停,直接開進了地下車庫。
王小明看著對方大門緊閉的樣子,捅了捅鍾易:“戒備森嚴啊。”
“如果明天真的要結陰婚,那今晚必定有儀式。”鍾易說。
“也有可能是明晚。”王小明搖頭。
“明天下午的喜宴多半是辦給活人的,真正要幹什麼應該是晚上。”王小明說:“但是我有一點想不通,他們讓何雯娜嫁給自家死去的孩子,那儀式成了之後怎麼辦?難道真殺了何雯娜讓她下去陪那小子不成?”
鍾易說:“不一定。他們現在限制何雯娜的行動,也許只是想完成儀式。”
“照你這個說法,結完婚了他們就可以放了何雯娜了?”王小明說:“或者留著何雯娜當他們的媳婦?何雯娜能願意嗎?”
“多半不願意。”鍾易說:“結完婚放走何雯娜,也是有可能的。”
畢竟陰婚和陽婚不同,多數情況下也只是個儀式。
但即便只是個儀式,放在一個不情願的活人身上,也夠膈應人的。
“其實除了看起來有點聳動嚇人之外,我並不覺得林家會為了陰婚殺人。”鍾易說:“以林家的財勢,甚至可以用錢找一個心甘情願和死人做名義夫妻的女人——很難找,但不一定沒有。”
“如果何雯娜就是這樣,我們也不用瞎忙了。”王小明說:“問題是林家那孩子有作祟的可能。”
“沒錯。”鍾易沉聲說:“如果只是親人慰藉亡者所做的安慰儀式,那不過是心理作用居多。但如果另一個當事人是【存在的】的話,事情就要另當別論了。”
象徵性地嫁給一個死人,和嫁給一個惡鬼,完全是兩碼子事。
正在這時,林家的門開了。
一個男人和一箇中年女人提著東西走了出來,關門時看了鍾易和王小明一眼。
鍾易伸手去揉王小明腦袋:“真是拿你沒辦法,出門前也不把頭髮梳好。”
王小明:“?”
鍾易:“過來點,我怎麼覺得你衣領子被塞進衣服裡去了。”
王小明:“?!”
不等他反抗,鍾易就把被風吹得有些冰涼的手伸到王小明的脖子邊。
王小明差點蹦了起來。
鍾易溫柔地說:“這樣就好了。”
那女人收回目光,輕聲囑咐身邊的男人把袋子提好。
王小明被鍾易的聲音抖了一身雞皮疙瘩,把他的手j□j,兩人默契地遠遠跟著那兩個林家人。
果然不出鍾易所料,那兩人果然在路口停下了,開始點香燒紙錢。
鍾易和王小明站在拐角看著,又看了看時間。
“還不到八點。”鍾易說。
“你剛才看到林家,有沒有發現什麼?”鍾易問王小明。
王小明想了想:“有點黯淡。”
鍾易點頭:“表示這戶人家近期有喪。”
王小明雖然沒有入門,但天賦和血統是在的,眼睛能看到的東西比一般人要多些。
“但是林家的孩子是年前死的,怎麼能算近期呢?”王小明皺眉。
“這表示喪氣一直沒有散。”鍾易說:“通常喜喪不會有喪氣,只有橫禍和夭折才會有。一般來說短則半月,長則兩月,都會散去,不會有縈繞這麼久的說法。”
“那林家小子十有j□j就是一直沒走了。”王小明說。
鍾易說:“他不走,我們該走了。”
王小明:“嘎?”
“你還想幹什麼?”鍾易橫他一眼。
“我還以為我們要潛進去救人或者抓鬼呢。”王小明有點不好意思:“你看我還穿的黑T恤。”
古代人夜裡行動有夜行衣,王小明想著至少穿個黑色。
鍾易有點無語地看他。
王小明是見光死體質,不愛運動曬太陽,白得像個姑娘,這一穿上黑T恤顯得更白了,簡直是個明晃晃的目標物。
“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