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不由得陰氣大盛,兩條血紅眼縫也登時完全睜開,渾圓如貓眼,緩緩地回身看向鍾易,眼神裡的殺 氣與陰氣叫人膽寒。
鍾易見自己放出的鐵魚鰍並沒有成功劈開死凶煞,也反應很快,轉身就跑。
但墨線已經被王小明壓壞一截,回字小道的力量也大為減弱,鍾易身手雖然敏捷,但畢竟是血肉之軀,不能和邪物抗衡,不過跑了十來步,就覺得一陣陰風直衝自己後背。
鍾易暗自叫糟,回身一看,凶煞已經撲了過來,此時他也顧不得狼狽,就地一滾,雖然勉強避開了,但還是被凶煞的指尾刮到,頓時一陣刺骨涼意直衝心臟。
而這一摔,又帶倒兩根墨線,到了這個時候,鍾易的墨線機關,已經完全潰散。
但是奇怪的是,凶煞並沒有趁勝追擊,反而發出一聲猶如夜梟哭嚎的古怪叫聲,倒退幾步。
鍾易強忍劇痛爬起身來,發現一塊黑色帶紋路的短棍掉落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王小明終究還是把天蓬尺當板磚用了。
想來是剛才情況緊急,王小明趕不過來,只好拿天蓬尺砸凶煞。
就如鍾易所說,天蓬尺本身就帶有驅邪法力,凶煞認得這個東西,當下立刻退了開來。
要不是時機不對,鍾易真的不知道是該謝謝王小明救了他一命還是該大罵他愚蠢,居然把唯一可以直接攻擊的法器就這麼扔開了。
要是凶煞重新轉向王小明,那手無寸鐵的他不就是要等死了嗎?
凶煞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它雖然被接二連三的挑釁和攻擊激怒,但卻狡猾無比,看見王小明法器離手,便又立刻轉身。
但王小明這次也反應很快,他用力一拉,地上的天篷尺竟立刻就向他滑去。
原來王小明見凶煞追趕鍾易,有心幫忙卻距離太遠,天蓬尺不是長劍,比小臂還要短一點,只能做近身攻擊。
而且吸取昨天教訓,王小明知道天蓬尺一旦離手就會倒大黴,於是飛快扯了一截墨線綁住天蓬尺,當作流星錘向凶煞砸去,凶煞果不其然被砸得後退幾步,搖搖晃晃才站穩了。
王小明的目的也只是迫使它別抓死鍾易,一看目標達成,也不管凶煞,只顧拼命把天蓬尺拉回去。
這時鐘易看到凶煞被斬斷手臂,又被天蓬尺砸了一下,感覺凶煞的怨氣已經達到最頂點,而力量也被消耗一半,於是撿起一顆石頭屈指向對面牆頭彈去。
隨著他的動作,一個黑影突然在矮牆牆頭彈起,還不等凶煞反應過來,一陣高亢的雞鳴就響徹後巷。
凶煞痛苦怒號起來,王小明顧不得去看這個時候怎麼會有雞打鳴,趕緊握了天蓬尺去扶鍾易,兩人退回牆邊。
一陣像哭又像笑的尖叫從凶煞那沒有嘴巴的腦袋裡發出來,那場景簡直恐怖又詭異,它顯然很受不了雞鳴,已經失去了最初那種鬼魅飄忽的行動,而變得狂怒地原地打轉怒號。
與此同時,陰冷的怨氣源源不斷地從凶煞的四周溢位,兩人唯恐失控的凶煞亂打亂撞,只能不斷後退,直到被抵住牆邊,退無可退。
鍾易被凶煞抓傷,陰氣滲進體內,身體冰冷。
嘹亮的雞鳴彷彿緊箍咒般讓凶煞痛苦地打轉,突然它的身體一陣痙攣,僅剩的左手突然猛地j□j自己胸口。
王小明定睛一看,發現凶煞的手緩緩從自己身體裡抽出來,手上居然緊緊握著一個傘把。
那把黑傘!
那把黑傘顯然是凶煞的一部分,早前它出現是沒有帶傘,原來傘就在它的身體裡。
王小明沒有忘記那把黑傘的殺傷力,他此刻也明白過來,凶煞這時抽傘,如果不是黑傘能幫它抵禦雄雞高鳴的話,就是凶煞打算拼死一搏了。
偏偏這個時候鍾易情況不妙,已經站不直了,王小明幾乎是架著他拼命往巷口挪。
雖然沒有按計劃弄死凶煞,但凶煞已經被大大削弱,鍾易不知道哪裡搞來的大公雞壓制住了它,趁這個時候趕緊逃命才是正確的做法。
可是雖然鍾易看起來挺瘦,但卻死沉,王小明只能拖著他走,才走了兩步,凶煞的黑傘就已經完全抽了出來,它果然是想奮力一擊,應著雞鳴往矮牆上刺去,
發出了一聲奇怪的響聲。
不是利器j□j血肉的聲音,而是一聲奇怪的鈍響。
王小明仔細看去,雞鳴停止了,牆頭上的黑影被凶煞一刺,突然爆裂開來,一股帶著血腥氣的液體兜頭向凶煞潑去。
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