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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廣西多山,貔貅只指點了一個大方向,到那裡我們還要找尋打聽,時間不多。”王小明說:“還要準備買路紙錢。”

鍾易看了他一眼:“你還知道去鬼市要用錢買路?”

王小明說:“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小看我?我爺爺不樂意我當天師,但也不是真的要把我養成啞炮的。陰陽交接禁忌多,只要不是要和鬼物直接打交道,該知道的他都會教我。”

“紙錢還要準備?”陸小魯說:“到地了找個小店買一袋子就成,一百億來一捆。”

“那些紙錢沒用。”鍾易說:“你當死人都是傻子嗎?批次印刷的錢即使真的燒到了陰間,價值也和手紙差不多。”

“真正的紙錢不能印,要做出來。”王小明說:“這都是有規矩的。以前是有專門刻成銅錢形狀的木頭模,要在黃草紙上像蓋印章似摁上去,從上到下從左到右,都要印滿,在紙上留下銅錢印子才行。這樣的紙錢燒了以後才是陰間的通用貨幣。”

“現在沒有銅錢,就要用真錢做。也是鋪開黃草紙,用真的百元大鈔當作印章滿滿印上,然後那張鈔票最後也要連同草紙一起燒掉,到了下面才是硬通貨呢。現在那些香火店,把紙錢面額越印越大,一點用都沒有。燒個三斤,剛夠人家在地下買根火腿腸。”

“還有那些花裡胡哨的紙樓紙手機,也是在糊弄鬼。真的要燒,還是要找當地的老手藝人,他們懂規矩,剪出來的紙衣紙鞋服樣式不時新,但燒到底下卻是實實在在的。”

“這種事,到了地方再準備。”鍾易說。

“我以前來過柳州。”王小明和陸小魯一起趴在車窗上,看窗外一片片碧綠的農田和清俊的石山。

“螺絲粉好吃。”陸小魯說。

“可惜我們不下車。”鍾易頭也不抬看報紙,聲音絲毫沒有誠意。

王小明和陸小魯都露出可惜的表情。

“那時候我還不到十歲,爺爺在柳江邊上的一個小店買了一碗,分了一小半給我,辣得我直哭,哭得老闆娘又多給我一碗螺絲湯。”王小明回憶道:“那時候一碗才一塊五毛錢。”

“可惜那個湯還是很辣,我鼻涕都流到湯裡了。”王小明陶醉地回憶。

陸小魯也陶醉地吸了吸鼻子。

靠站的火車又緩緩向前開走了起來,鍾易穩穩地翻過一張報紙,不再理會他們兩人的討論。

他們的目的地在廣西西南邊的一個小地方,沒有從S市直達的火車,要到了南寧再轉南昆線,到百色下車,找當地的客車或者黑車繼續走。

廣西的鐵路線沿途多是山景田地,風景相當有田園風情,一路都是葉子嘩嘩響的竹林和波光粼粼的小河。沿路的池塘大多會在水上搭一個棚子,養上一大群白毛鴨子,火車經過的時候會嘎嘎大叫,偶爾邊上的小河裡覆滿一片水葫蘆,就有人撐著竹排去撈。

三人在南寧站等待轉車,陸小魯死活賴在火車站外的地下民俗街裡買了幾瓶劣質的越南香水,說是紀念品。

王小明說:“那都是忽悠遊客的,你這傻瓜。”

陸小魯拼命把香水往他的揹包裡塞:“我就是遊客。”

身為手工宅,陸小魯對手工帝鍾易一直有種盲目崇拜的情結,時間越長越嚴重,不但一有空就去糾纏鍾易要當他徒弟,還努力讓自己向鍾易靠攏——這次他也和鍾易一樣,背了一個碩大無比的登山包出來。

鍾易等他們好不容易把東西都塞好,然後才不緊不慢地說:“百色和越南交界,你這幾瓶價錢在那裡的圩上能買一打。”

陸小魯一愣。

王小明:“啊哈哈哈哈你這傻瓜!”

陸小魯撲上去要揍王小明,結果揹包太重,反而被自己的包撲倒,一個重心不穩就要撲街——撲街不要緊,但一個小孩兒正好從他面前經過,眼看著就要被他砸個正著。

陸小魯慘叫一聲伸手去推那孩子,手指頭還沒碰到,那孩子就被拉開了。

鍾易伸出一隻手勾住陸小魯的揹包帶子,看孩子被抱開了,於是鬆手。

陸小魯終於撲街。

抱著那孩子的王小明教育陸小魯:“你怎麼毛毛糙糙的?砸到小朋友怎麼辦?”

那個被他拉開的小孩看起來不過三四歲,白白嫩嫩,眼睛很大,穿著一套少數民族的小衣服,藕節似的手腕上套著一個小銀鐲,好奇地看著陸小魯。

“小美女,你媽媽呢?”王小明拉起她的手腕:“哎喲,是個壯族姑娘?”

“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