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那天,我強作歡顏,身心俱累。該進洞房了,我緊張得六神無主。當新房內只剩下傑與我兩人時,我能聽到的只有自己砰砰的心跳,而且震耳欲聾。新郎雄心勃發,摟著我深情地說:“寶貝兒,終於可以動手了吧?你的堅持讓我更珍惜今夜良宵,春宵一刻值千金……嗯?你怎麼了?”沒等新郎抒情完畢,我聽到“千金”兩個字,一下子“振奮”起來,真的,如同神助一般,像是溺水的人找到了一根浮木,我借題發揮,為自己的恐懼尋找一個遁詞或替代物,便反唇相譏:“千金!是呵,你早就花了千金,我問你,那夜桑拿你一個人怎麼花了1000元?……”我一口氣把內心積鬱的那個謎團全吐了出來,想把他砸個措手不及,因為我突然地想吵架,我得為吵架找個理由,然後義正嚴辭地拒絕他開啟我的身體……這是我內心沒有預排的情節,我的抵禦心理,終於找到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想不到,新郎一笑置之,從容不迫:“寶貝兒,你錯怪我了,那一夜,我是用了1000元錢,那是因為碰到了兩個老客戶,我替他們買了單!”我極力回憶,終於恍然大悟,一個月前,偷看傑的郵件時,是有兩個廣州客戶在信中說:“還讓你破費洗澡……”當時我做賊心虛,也沒多想,如今這麼一聯想,我才知道冤枉了他。那麼,接下來我該怎麼辦呢?第一道防火牆轟然潰塌,我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搪塞他,於是,我的第一反應就是迅速關燈。傑依了我。我很狼狽。
寬衣解帶了!這是我腦海裡預演多次的情節,不可避免。我的全身一下子僵硬起來。顯然,傑已感覺到我異常的反應,隨手按亮了床頭燈,我的身體一下子一覽無餘地展現在他面前,我幾乎是慘叫一聲,渾身發抖,縮成一團。傑似乎看到了我那塊該死的胎記,他溫柔地移開我胸口的雙手,驚喜地說:“你怎麼啦?這很美,像一隻奔跑的小灰兔!”我想推開他,可這一回,他卻不聽話地乾脆埋頭親吻了我的那隻“小灰兔”。我一下子停止了掙扎,不知所措!就這樣,他用無畏的熱吻征服了我,用崇拜的目光碟機除了我內心那片烏雲,他放出一隻“脫兔”,讓我進入了忘我狀態!我終於解放了自己,依偎在他的懷裡,喃喃說出了內心的那個隱痛,傑聽了,心疼地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小傻瓜,杞人憂天!我就覺得以前你怪怪的,還以為你有什麼難言之隱,這算什麼,你也太小看我了!”說著,他又誇張地伏身吻了那隻“小灰兔”,我終於鬆了一口氣,第一次不再捂胸睡覺。
新婚之夜,對女人而言,是甜蜜的,也可能是慌亂的。而我除了這兩種感受之外,還多了一種體會,那就是,愛可以讓一個人脫胎換骨,愛不僅僅是征服,它還可以因為身心相悅而增強一個人的信心與勇氣,它是心藥,愛到病除。所有,自卑的新娘,在關燈的時候,一定要記住讓所愛的人在自己的心頭點燃一盞更明亮的燈。這是我的經驗,也是我愛的心得。
愛的理療:由蟲蛻變成蝶(1)
(口述女主角 蘭草)
我原來一直是以好女兒、好學生、好員工的形象示人的,在讀研究生(理工科的)時,有男生恭維我是“波霸”,我當即給了那男生一記耳光。現在回想起來,自己的反應未免過激,但當時的我,就是這樣,全身都是刺兒,鋒芒畢露,非常“端正”。不過,我也是個喜歡主動出擊的女生,我現在的先生金鑫,比我小兩歲,就是我主動進攻的勝利成果。我曾拒絕過無數男生的追求,我討厭被追,那時的我真有點兒不可理喻,好像被男生追,就是被人“欺侮”了。我想,這可能與我的家庭出身和家教有關,我的父母都是傳統的知識分子,對子女管教非常嚴苛,特別是在兩性關係上,他們更是保守到匪夷所思的地步:他們有各自的臥室,我甚至從未見過他們促膝談心,更不用說擁抱和接吻,起碼是沒有被我撞見過,我和姐姐為此還曾私下裡嘀咕:“他們是怎麼把我們生出來的?”
其實,只要是個健康的人,都會有懷春的經歷,但我總是把它扼殺在萌芽狀態。到了研究生快畢業的時候,我才焦急了,“冷美人”只屬於年輕的稱號,一旦成了“老姑娘”,再美也沒用了。所以,戀愛成了我“生涯設計”的一部分,很快我挑中了一個,那就是金鑫,有點兒靦腆,我喜歡這種含蓄的男人。後來,我們都進了外企,水到渠成,一年後,我們結婚。在我看來,這好像只是為了完成一件人生大事而已,結婚之初,我仍然不知道開發“性別資源”,更不懂得“女人味兒”的美妙,自然也談不上享受“性”福,以為一個獨立的職業女性,要的是“知性”、“理性”,而不知還有“感性”,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