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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常清皺眉說道:“這種小事,有什麼好報告的,死了的埋了,沒死的救一下。”那夥長答道:“是,將軍。”猶豫了一下,又說:“將軍,那年輕人好像是華山派弟子,屬下覺得,既然我們去洛陽招兵,那這種會武功的年輕人,要不要……”封常清明白他的意思,說道:“嗯,我知道了,先救活再說。”
那昏迷了的自然就是林音,那日林音從山崖落下,卻依然與那黑衣人首領屍身糾纏一起。也幸虧如此,下落時一路跌跌撞撞,林音都以那人屍體為掩護,才沒有被磕碰到要害,後一起落入厚厚雪地之中,竟然撿了一條性命。林音又昏迷了一日一夜,卻被紮營在此的封常清部隊所救,也算是天可憐見吧。
林音迷迷糊糊醒來時,已是半夜,他用力睜開眼睛,藉著昏黃的燈光隱隱約約看見屋頂,屋頂竟然不是磚瓦木頭的,似乎是布,又像皮,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又覺自己躺著的地方似乎墊了些東西,卻不算柔軟,感覺有些冷,想收緊衣服,動了一下,竟是渾身疼痛。林音想張口喊喊四周有沒有人,又發覺口乾舌燥,喉嚨似乎已經乾裂了。張了張嘴,半個字都沒吐出來。
試著執行一下內力,幸好,內力都還在,氣海穴中內力團仍一刻不停的旋轉著,每時每刻均在絲絲增大。運轉內力遍行全身經脈,稍稍回覆了些力氣,才用沙啞的聲音喊道:“有,有人嗎?”
片刻,有人回道:“嘿,兄弟你醒啦,怎麼樣?”一張粗糙的臉橫在林音臉上方。林音不忍看,又說道:“我有些渴,有水嗎?”那人咧開大嘴一笑,說道:“有水,我給你拿去。”
不久,一隻水壺口放在了林音的嘴邊,接著一股暖流流入口中,林音吞了一小口,覺得嗓子更幹更痛了,心裡罵道:“哪個缺德的,給我喂酒。”那人餵了林音好一會,才拿開酒壺,問道:“兄弟,好些了嗎?不夠還有。”林音有些無語,說道:“我渴,有水嗎?”
那人有些不解,問道:“不是喝了嗎?”又看了看水壺,恍然大悟道:“抱歉抱歉,這是酒,呵呵。”說著又去拿過水壺,喂林音喝了一些。
喝了些誰,又吃了點碎餅,漸漸恢復了些力氣,再躺了小半個時辰,林音竟然支撐著站了起來。旁邊照顧他的那人有些不敢相信,盯著林音問道:“你,你不是受了重傷嗎?”
林音沒有理他,四周看了看,發現自己原來在一間圓形的矮屋子地上,地上似乎鋪了些破衣服。屋子牆壁屋頂都是皮製布縫的,屋子一腳有張矮床,床很小,剛好一個人躺下,床邊有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盞油燈,便無他物。林音跌跌撞撞的往床邊走去,然後坐在床上,喘了口氣,對那漢子說道:“大哥謝謝了。”便看也不看那人,又倒頭躺在床上,不久便沉沉睡去,獨留下一臉錯愕的糙臉漢子。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才微微亮,林音精神了很多,發現身上傷口都已被包紮好,萬幸,從華山東峰跌落,竟沒有傷及筋骨。林音爬起來,發現地上還躺著一個人,想了想正是昨晚照顧自己的那人。
那人雖滿臉老皮,年紀卻不大,最多二十來歲,臉上還有些稚氣。再看他身上,還穿著氈帽,氈服,圍著皮甲,作士兵打扮。年輕士兵睡覺很驚醒,聽到林音起床聲音,不久也睜眼爬了起來,林音向他行了一禮,謝道:“多謝大哥救命照顧之恩。”
士兵笑道:“呵呵,不要客氣,是我們丁夥長在雪地發現了你,把你救了回來,我只是幫忙照看了一晚上。”林音忙道:“還是要謝的。”又說道:“小弟林音,不知大哥尊姓大名?”
那士兵似乎很愛笑,抓了抓頭上氈帽,笑道:“我叫伍光,今年十九歲,呵呵。”林音也笑了笑,問道:“伍大哥,這裡是哪裡呀?這房子也好奇怪。”
伍光答道:“哦,這裡是在華山腳下,我們是跟著封將軍去洛陽的軍士。”又環顧四周,說道:“這不是房子,這叫帳篷。嘿嘿,其實一間帳篷住好多人的,因為兄弟你受傷了,我們才能兩人一間。”
林音點點頭,又問道:“伍大哥,你見過我的兩把劍嗎?一把還插在別人……”沒說完,又問道:“和我一起的那個死人呢?”
“那個死人啊?已經死了,埋了。你的劍被封將軍叫人拿去了,不過你放心,他會還給你的,封將軍從不要部下的東西。”
林音錯愕,問道:“什麼部下,小弟我可不是誰的部下。”
伍光又呵呵一笑,滿臉皺紋堆在了一起,說道:“封將軍讓我們問兄弟你,願不願意當兵。封將軍雖然官很大,但對我們這些做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