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守住現場,我馬上過來。”方向結束通話電話,就向秦求家狂奔。腦海中放電影似的幻想著,陶慧被人脅迫的模樣。難道她被兇手發現,遭挾持了?
秦求的家門大開著,門口地上很顯眼的掉落著一件女式深色外套,果然象是陶慧不久前還穿在身上的那件。
“屋子裡吶,什麼情況?”方向放棄了去控制自己情緒的徒勞努力,連說話聲也變得很怪異。
“像……像是有人在現場打鬥過。”守護現場的警員猜測不出方向現在這樣的表情、語氣,究竟是怎麼了,“這個,在這件外套口袋裡發現的手機。”警員把手機遞過去。
方向接了過來,發現手機已經被警員重新開機。手機是陶慧的。種種跡象表明,陶慧很可能遇到了危險。方向掏出手機,也不管時間已在深夜,直接給副局長張幼斌撥了過去。
“張局,我需要大量人手支援……”鈴聲響了很久,張幼斌才接起電話,方向單刀直入提出要求,再也顧不得誰的前途怎麼樣、誰的臉面會不會不保了,“陶慧失蹤,很可能是被兇手挾持……”
“什麼?你說什麼?”張幼斌在電話裡有氣無力地驚訝問道:“你……,你呀,方向,讓我怎麼說你才好?”
“一切責任都是我的,你放心,我絕不推卸。”方向只求增援儘快趕來搜尋陶慧的下落,“請你立即調派人手出發。”
張幼斌在電話裡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嘆氣道:“眼下保證陶法醫的安全第一,我馬上聯絡安排增援,不過公路據說明天上午才能搶通,增援趕到鳳凰村,估計也得過了中午,這之前,你要盡一切努力,找到陶法醫。然後……”
“我會用盡一切手段尋找陶慧。然後怎麼著?”方向不用對方叮囑,當然會竭力尋找陶慧。
“然後,咱們幾個,就該聽天由命了!”
“張局……”方向明白對方這句充滿感慨的話中所藏的遺憾和不安,本想再次強調一切責任絕不推卸,但想想自己只是區區一名刑偵支隊支隊長,又能替人分擔多大丁點責任?乾脆打住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秦老師的情況如何了?”
“還在icu病房內,不過,情況算是穩定下來了。”
總算有了點相對好的訊息!方向結束通話電話,立即開始組織搜山的隊伍。但村民們一致認為,雖然天色已經基本放晴,但暴風雪對山體的破壞情況還不清楚,夜裡進山,實在危險。只能天亮才敢入山。
方向安排好明天一早分三個方向搜山的隊伍,定好領隊人員和時間。然後,只能乾等。他獨自留在秦求那亂作一團的家裡,捧著陶慧的外套,祈望能夠想到一些線索。可是他的頭腦從未像現在這樣亂過,任他竭盡全力,還是無法讓自己真正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他突然發覺,就算一個人具備再怎麼良好的邏輯思維能力,一旦處於他目前這樣的情況下,所謂邏輯、理性,就只是一個最好笑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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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慧裹了一件秦求的、寬大的棉大衣,與扛著範二柱的愣三在山路間疾行。她自己的外套留在了秦求家門口,那是她和秦求謀劃的追尋舊案真相的第一步:讓方向以為她已經被兇手抓走了。
“到了,那!”愣三說話簡短,但此時的他沒有一絲一毫平常那樣的傻乎乎、賤兮兮的模樣。矮壯的身板充滿了力量,扛著範二柱走了這麼久,竟然一點疲態也沒有。
順著愣三指著的方向,前方山崖下有一處黑洞洞的山洞入口。陶慧拿著手電走到前面引路。山洞很乾燥,一進去,少了夜風如刀的冷,讓人感覺暖和不少。前行不久,有一處寬敞的地方。
“到了,就這。”愣三把肩上扛著的範二柱像扔垃圾一般地扔在地上。
“嗯,嗯……”昏迷中的範二柱開始低聲哼哼,看來麻藥效果已過,快要醒了。
陶慧不聲不響地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看著愣三麻利地點燃一堆篝火。火苗來回輕動,表明這個山洞起碼有兩處出口。山洞裡備有多種物品,看樣子是山裡人偷獵時的臨時歇腳處。愣三在篝火上方支起個架子,吊上鋁鍋,開始燒水。陶慧打消了對這個奇怪的人做進一步訊問的念頭。出發前,秦求已經說得極其分明,愣三不願談及過往的慘案。秦求所告訴陶慧的、有關舊案的一些細節,都是這麼多年來,他一點一滴,在愣三隻言片語中拼湊出來的結果。這樣的結果,除了堅定秦求認為舊案是一起天大的冤案的決心,不具有多大從證據角度翻案的價值。
愣三既然膽敢不遺餘力地幫著秦求對付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