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稠粥以示慶祝,而李田則蹲在灶旁,幫著何氏添柴火。
李勤只感全身都是力氣,精力充沛,似乎體內的精氣要爆發出來一般。他走到院裡的空地上,本想打一套簡單的二十四式太極拳,可伸手抬足不過幾個動作之後,他竟然打出了一套以前完全不知道的古怪拳法,這套拳法充滿了殺伐之氣,似乎是一個勇士,陷入了敵陣當中,不得不拼命殺敵一樣,出手之際,毫不留情!
李勤完全可以肯定,他從來沒有練習過這種兇悍無比的拳法,以前他連太極拳,也只會二十四式的,連四十二式的都不會!
很顯然,這套拳法是他現在這副身子以前的主人練習過的,而且熟極而流,用不著他想為什麼,自然而然的就能使出來,擰腕斷臂、封喉背摔、仰撞搬腿,各招各式竟如行雲流水一般,使得流暢無比!
這一套拳法招式不多,可打起來卻奇快無比,只用了打太極拳十分之一的時間,便盡數打完,真可稱得上是快如閃電!
李勤打完之後,愣在了當地,大感不知所措,他回過頭看向李田和何氏。
何氏手拿木勺,看他打完拳,就象是鬆了口氣似的,道:“看來傷是真好利索了,好了就好,好了就好!”李田手裡拿著根木柴,看著李勤,卻輕輕嘆了口氣,不知在想什麼,卻沒說話。
兩個人臉上都沒有露出驚訝之色,看樣子是見慣了兒子打拳,習以為常了。
李勤在院中呆站了好久,心裡亂糟糟的,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他的靈魂之所以能依附到這副身子裡面,說明原主人已然死去,可體格如此強壯,而身手又如此好的人,怎麼會被幾個無賴打傷,以至於命喪身亡呢?難不成這副身子的前主人,是一個光有好身手,卻性格懦弱之人,以至於捱打不敢還手,竟被活活打死了,如此的窩囊?
好半天,忽聽何氏道:“兒啊,粥好了,快來吃飯!”
李勤這才回過神來,答應一聲,甩了甩頭,想不明白那就先不要想,他腹中飢餓,也確實是想吃東西了。
進了東屋,這是李田夫婦居住的屋子,三口人坐在破木榻上,端碗吃粥。借來的糧食,總共才二斤糠麩,只能省著吃,每人只有一碗,鍋裡就已經乾淨了,連想續粥都不可得。
李勤看向三人的碗,見自己碗裡的粥是最稠的,熬的時候什麼樣盛出來後就是什麼樣,而李田碗裡的粥卻是加了些水,稀了不少,再看何氏的,足足加了一半的水,稠粥已變成了稀粥!
李勤心中不忍,他等何氏喝了兩口稀粥,便把自己的碗伸了過去,往何氏的碗裡扒拉了些稠粥,張了張嘴,仍是沒有叫出娘來,他道:“我吃不了,你替我吃些!”
何氏哎呀一聲,趕緊把碗往後縮,道:“這孩子,娘不餓,飽著呢!你別給我,你自個兒吃!”
李勤又要給李田扒拉粥,可李田卻搖頭道:“爹夠吃,兒子知道心疼爹孃,爹孃的心裡就舒坦了,不用讓來讓去的!”他只有一條胳臂,只能端碗喝,而不能用筷子,行動不便。
李勤道:“你……我來服侍你喝粥!”放下自己的碗,就想幫忙。
可李田卻道:“你趕緊吃吧,爹有手有腳還能動,最煩要人幫。你傷好了,明天出去打獵,多打幾隻兔子山雞,孝敬你娘,才是真格的!”
何氏忙道:“當家的,這是說的什麼話,兒子的傷剛好,還不能……”
李田眼睛一瞪,道:“我李家兒郎,沒那麼嬌氣!先祖南征北戰之時,受的傷不比他嚴重得多,還不是一樣帶傷殺敵,又有什麼能不能的了!”
何氏一聽他提起李家祖先,頓時便不再說話,伸手拍了拍李勤的腿後,便低頭喝粥了。
李勤道:“我……我們家的祖先是,是誰啊?”這話問得頗有些艱難,竟然不知自家的祖宗是誰,這後代當得可不合格,但如果李田反問,他也只能推說頭疼,忘了以前的事了。
可李田卻道:“食不語,有話吃完飯再說!”
李勤不敢再問,只得端起碗吃飯,糠麩煮的粥自然粗糙無比,而且粥中無鹽,淡而無味,如放在現代,這便是雞飼料,可眼下這種情況,就算是糠粥再難吃,他也得吃,否則就要餓肚子,連糠麩都是借來的,他哪有挑剔的餘地。
不過每人一碗粥而已,片刻便吃完了。李田把碗交給何氏,李田道:“老婆子你去灶頭上收拾吧,我有話要和兒子說。”
何氏答應一聲,出了屋子,順手把門關上。
李勤看著李田,等著他說事,可李田低頭想事,似乎在猶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