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會資助武器彈藥和一筆款項。至於楊將軍那邊,我們與谷香先生別過之後,即會趕往西林面見楊將軍,竭盡所能勸說楊將軍響應討袁。”
聽到這裡,劉谷香與唐觀禮不禁再次對視一眼,若是能得到廣東的援助自然是最好不過,問題是吳紹霆真能及時有效的接應物資嗎?款項倒還好說,武器彈藥這麼招搖的東西,怎麼能在戰時穿過兩廣邊境呢?
唐觀禮擔心劉谷香腦袋一熱馬上就答應下來,所以趕忙先說了道:“朱先生,此番劉將軍不便前往相見,所以只派了在下前來。這件事事關重大,容在下先回去告知劉將軍之後,由劉將軍來做定奪!”
朱執信和王長齡明白唐觀禮的意思,他們不可能強迫對方立刻做出決定,只好說一番客氣的話。劉谷香沉默了一會兒,隨即也告知需要仔細考慮,他請朱執信、王長齡兩人在柳州先住一兩天,一旦有訊息會盡快再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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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緊挨著柳州北郊新軍營壘的一條小巷子裡,一個身影快步的向巷道深處走去。巷子盡頭有一座院落,院子大門虛掩,裡面傳來了陣陣吆喝聲。新軍營壘附近的民宅住的都是新軍軍官,這裡很多宅院的主人在鬧革命那段時間就跑了,後來局勢穩定了,主人回來索要房子,直接被槍桿子趕走。
那人推開了院門,只見院子裡有幾個打著赤膊的人正圍坐一個石桌子邊,一邊划拳喝酒,一邊大聲喧譁,氣氛甚是熱烈。自廣西逐漸安定之後,這些新軍整日無事,喝酒作樂即成為了廉價而有效的娛樂活動。新來的人徑直走到坐在石桌上席位置的一箇中年人身後,這中年人全神貫注,划拳正酣,他只好默不作聲的先等了一會兒。
“哈哈,你輸了,你輸大了,給老子喝酒,喝!”大戰幾回合,中年人總算拿下了這一局,哈哈大笑著催促對手喝酒。“別磨蹭,跟娘們兒似的,趕緊喝!”
這時,坐在一旁一個人撞了一下中年人,提醒道:“大人,老高來了。”
中年人這才回過頭來發現剛剛走進來的人,他笑罵了道:“老高你鬼鬼祟祟做什麼呢,來來,給老高讓一個座兒。劉麻子,去屋子裡再拿盆子花生來。”
老高正是黃日高,他下午與朱執信、王長齡、劉谷香等人會面之後,剛剛又參加了劉谷香與劉震寰的磋商會議。十幾分鍾前這場會議才剛剛結束,他連晚飯都沒來得及扒上兩口,直接趕到這個院子來了。面對中年人的盛情,他陪笑了一陣,說道:“還是下次吧,卑職有點要緊事要找沈大人您談一談。”
沈鴻英臉上依然嬉皮笑臉,不過眼神卻閃過一絲精明,他打著哈哈的道:“什麼要緊事呀,你婆娘要生了嗎?這還真是大事呢。”他一邊胡扯,一邊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又對石桌前其他人說道,“你們先喝著,我去撒泡尿。”
說完,向黃日高使了一個眼神,兩個人一起向屋子後面走去了。
其他人心照不宣,繼續划拳喝酒吃花生。
來到正屋後面,這裡年久不曾修繕,早已經長出一米高的雜草。沈鴻英走到草堆深處,解開褲腰帶放水。黃日高站在不遠處,稍微等了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沈大人,今天廣州來的人跟劉都統和劉總長會過面了。”
沈鴻英沉吟了一聲,問道:“是嗎?廣州的人今天到的嗎?”
黃日高說道:“是昨天到的。昨天您剛從桂林回來呢。”
沈鴻英沉默了一會兒,他放完水系好了褲腰帶,慢條斯理的轉過身來,問道:“你們怎麼談的,有什麼重要的訊息麼?”
黃日高把今日下午會談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講一遍。
沈鴻英微微點了點頭,又問道:“那晚上劉都統和劉總長決定下來了嗎?”
黃日高湊近一步,壓低聲音說道:“劉總長要比劉都統更擔心一些。劉都統說,只要廣東能順利把物資送到柳州來,他必然響應討袁的行動。劉總長認為不應該貪圖一時便宜,要有長遠的打算,咱們不能靠廣州的物資吃一輩子。”
沈鴻英露出了一個冷冷的笑容,喃喃自語似的說道:“沒想到劉震寰比劉谷香更有膽量呀!這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
“沈大人,您打算怎麼辦?”黃日高小心翼翼的問了道。
“我怎麼打算不用你操心。你回去之後儘量勸一勸劉都統,讓劉都統儘快答應廣州方面的要求。等時機成熟了,我也會親自去勸一勸的。”沈鴻英慢吞吞的說道。
“啊?那……小的明白了。”黃日高顯然有些摸不清楚沈鴻英的真實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