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讓人一時半會看不懂。
“正是此事。學生忘記授業恩師,這原本就是大逆不道之事。學生真是該死,還請恩師能夠原諒。”吳紹霆低頭欠身的說道。
韋汝驄看了一眼吳紹霆手裡提著的一包熟食,語氣頗有揶揄的味道說道:“怎麼,請我吃一頓加餐就想化解這段恩怨了?”
吳紹霆有些尷尬了起來,心道:就算禮輕,可好歹我是認真的道歉呢。
他苦苦的笑了笑,說道:“恩師,學生積蓄不多,也不知道該如何向恩師賠禮道歉。只覺得軍中伙食粗俗單調,因此想到不如請客吃一頓好餐來道歉的好。如果恩師覺得學生誠意不夠,學生可以再改。”
韋汝驄冷笑了起來,說道:“積蓄不多?積蓄不多你昨天還那麼大手筆,把那麼多美元幾句話就全部散下去了!真是讓人費解呀。”
吳紹霆無可奈何的說道:“其實,學生正是因為把私人積蓄當做賞金派發下去了,因此才顯得囊中羞澀呀。”
韋汝驄只是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跟我出去走走吧。”說完,他轉身便向軍官宿舍大院門走了出去。
吳紹霆不知道韋汝驄現在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還是跟了上去,於是兩個人便一同走出了軍官宿舍的大院。此時正是大正午,雖然已經是十月份的天氣了,可是廣州的暑氣依然不減,烈日懸空,毒辣的照射在大地上,讓吳紹霆只感到腦袋上有冒煙的感覺。
當然,吳紹霆與韋汝驄都是軍人出身,這點情況都是不當一回事的。
第79章,傾心一言
出了軍官宿舍,韋汝驄帶著吳紹霆向大校場那邊走了去。走了一陣子之後,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吳震之,我且問你,你參軍是謂何求?”
吳紹霆怔了怔,首先是韋汝驄的提問太突然,另外是這個問題看似簡單可並不好回答。他知道韋汝驄不是一個簡單的人,論年齡論資歷都比自己要高得多,如果自己回答的那麼程式化,肯定會被認為是虛偽之言。
“回恩師,最開始學生參軍是為混口飯吃。後來出國留學了一番,又深刻感受我大清國與列強之間的差距,因此在心中漸漸以為參軍當強國強民。不過……現在又有了另外的一些想法了。”他說出了一個比較具體的答案,這是一種人生經歷的不同階段而形成的不同心理,雖然看上去很是狡猾,可是也不失是一種真實的反映。
“是嗎?那你現在的想法是什麼?”韋汝驄有些好奇的問道。
“恩師,我現在的想法其實說起來很複雜,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描述。這大概是一種迷茫吧。”吳紹霆故意用一種懸乎的方式說道。
他的意圖很簡單,就是要讓韋汝驄知道自己現在面對國內國外的大局,有一種無法接受的惶然。這其實也算是對映,在國內新軍都沉入大革命的溫床之中時,他做為一個青年軍人該作何決定。
韋汝驄神色有幾分沉重,他隱隱約約能感受到吳紹霆的這種迷茫了。
“震之,我來說說我對你的看法吧。”他十分緩慢的說道,語氣就是一位師長對待學生的態度那樣。
“請恩師明示。”吳紹霆鄭重的請道。
“其實自從你回國來陸軍衙門報道之後,我就在關注你了。說來不關注你還挺難,一個留洋歸來的青年軍官被分配到舊軍部隊任職,這已經在咱們西郊大校場成為談資很久了。後來還聽說你拿槍挾持頂頭上司。還真是能耐呀。”韋汝驄帶著幾分輕笑說道,他語態並沒有顯出對吳紹霆的責備之意。
“原來學生的一些拙事,恩師一直是心知肚明的呀,真是讓學生自嘲不已。”吳紹霆嘆聲說了道,臉上是一片苦笑。
“不過不管怎麼說,我發現你並不是一個壞軍人,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是有正當理由的。這些話我就不多說了,大家都心照了。”韋汝驄平靜的說道。
吳紹霆沒說什麼,只是陪同的笑了笑。
“至於你最讓我印象深刻的一點,那就是你真的對金錢很得很淡泊。”韋汝驄接著又說道,“你剛到山字營後哨就請麾下吃了一頓加餐,接著還整頓舊軍吃空額的陋習,自己還不多貪圖一份空額的軍餉。再到後來你解救了張家三小姐,得到了張家的賞銀,陸陸續續把這些賞銀全部分賞了下來。這些種種事蹟,都能說明這一點。”
“呵呵,恩師您還真是觀察甚微呀。學生並非是什麼淡泊名利,只是覺得錢財乃身外之物,自己身為公職軍人,軍隊裡有吃有喝有穿,衣食住行都不用操心,私存那麼多錢銀完全是沒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