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點。
湯鄉茗在湖南有些坐不住了,之前他收編了廣西第一軍的殘部,心裡還很高興,以為自己多添了一支軍隊實力頓時攀升一個檔次。可是面對來自廣西、貴州和廣東三省的壓力,他立刻又覺得自己的實力大有欠缺。
早先他還期待北洋政府能給點反應,多多少少再往湖南增派一些兵力。如今他手頭上的兵力加上田中玉的中央第一師,合計不過五萬人,而南方部署針對湖南的兵力已經有四個師,其中兩個師還是廣東主力部隊,總兵力超過七萬人。
就算戰場不已兵力論實力,可湯鄉茗有自知之明,整個湖南的戰場只要田中玉的中央第一師完蛋了,剩下的戰鬥幾乎不用再打就知道結局。中央第一師是湖南大軍僅剩的底氣,連底氣都沒了,戰鬥還能怎麼打?
李純在江西倒是很有信心,這幾年他一直在江西擴充實力,尤其自己在北洋內部派系的位置獨特,即有段祺瑞一派的拉攏,又有馮國璋一派的支援,同時江西省內也甚是擁護。不可不謂是如魚得水。
自從廣東戰爭結束,雖然打不算如意,可也給李純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反思。
因此他才積極的整頓軍務,招兵買馬,利用江西銜接南北的鐵路中樞,以及長江流域橫穿中原的水利,幾乎把大部分財政都開銷在軍費上。
如今江西從過去的兩個混成旅、兩個師的兵力,已經擴編成六個師的常規部隊。
就算對付不了南方聯軍的所有部隊,但應付區區一個三十九師以及福建的軍隊還是綽綽有餘。就連李純自己都自詡是北洋軍在長江流域唯一的銅牆鐵壁。
臨近七月的杭州越來越熱,不過江南水鄉的地域總有令人愜意的一面。
盧永祥的司令部設在金寶山下,往北是大名鼎鼎的西湖,往南又是赫赫有名的錢塘江,正是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哪怕到了三伏天,只要有一縷清風徐過,這裡依然透氣涼爽。
此時,盧永祥正站在金寶山半山腰的石亭裡。整個金寶山的外圍都已經被納入司令部的範圍,山陽是司令部大院,山陰則是第九師和第十師兩個師部警衛營的駐地。而這座半山腰的石亭還是司令部搬遷至此之後,師部特意命人修築起來,面向南方,瞭望錢塘江入海口。
他憑欄而望,江面清波滾滾,儘管眼下還不是錢塘潮景觀的時候,可不論何時何地登高而望這江面,都會有一種開闊胸襟的油然而生。沒過多久,他探出一隻手在木欄上拍了一下,發出了一聲冗長的嘆息。
“這時局,還真叫人難以琢磨。”他徐徐的開口說道。
之前他還對北洋政府抱有極大希望,只等著中央軍南下大展拳腳,自己再趁機於浙江省內響應,一邊製造聲勢,一邊開拓屬於自己的一片天地,真正是一舉兩得。只可惜四川大戰下來,被譽為“北洋軍精銳”的中央師竟在川省內折了兩個師,兩個師長都被俘。真是花拳繡腿,簡直比紙老虎還不如!他暗暗的懊惱。
“向方,吳光新那邊到底是什麼態度?”過了一會兒,盧永祥轉過身來向站在自己身後的一名青年軍官問道。
韓復榘,字向方,中國近代史上軍閥之一,馮玉祥手下“十三太保”之一。在20世紀20至30年代聲震西北、華北、中原各地,曾叱吒風雲一時,後投靠蔣介石,官至國民黨陸軍上將。在抗日戰爭中,因其不戰而放棄濟南並密謀反蔣,被蔣介石以“違抗命令,擅自撤退”的罪名處決。
被成為向方的軍官正是韓復榘,字向方,幾個月前他還是馮玉祥軍中的營長,後來成都被圍時,奉馮玉祥之令前往陝西尋援。沒想到剛剛離開成都,成都會戰即刻打響,馮玉祥軍連同十師一起遭到圍殲。韓復榘到陝西后走投無路,只好打算返回山東家鄉休養,途徑武漢時,由山東老鄉推薦轉投同是山東人出身的盧永祥。
盧永祥頗為欣賞韓復榘,由因為同是山東人,於是直接提拔韓復榘擔任自己的二等副官。對於盧永祥來說,軍中將員魚龍混雜,少有能信任有加的人,能遇到同省籍的軍官已經算是難得的一層信任關係。
韓復榘上前一步,不亢不卑的說道:“司令,姓吳的一直在拖,他總說北邊很快會有訊息,可這都七、八天時間了,姓吳的除了到處遊山玩水、大吃大喝之外,什麼新訊息都沒帶來。照我看,北邊是山窮水盡了,終歸還是要靠我們自己。”
盧永祥心中暗笑:向方還真是適應的快,才來了幾天就敢稱自己人,也罷,只要忠心耿耿那就是自己人。他罷了罷手,沉著臉色說道:“不管怎麼說,吳光新都是段祺瑞的小舅子,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