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慌亂之中慣性的問話,這時才反應過來,他有些惱怒的再次問道:“你們到底要幹什麼?誰派你們來的!”
王長齡不疾不徐的說道:“我們是朱大人你想見的人。”
朱成貴臉色一變,不過沒有輕易鬆口,故意說道:“我想見的人?我想見的是吳佩孚的援軍,你們若是吳佩孚的援軍,怎麼可能這樣對待我?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是男人敢作敢當,反正我現在在你們手裡,要殺要刮還不是一句話!”
王長齡看得出來朱成貴是在裝蒜,他冷冷的笑了起來,說道:“是嗎?朱大人一邊期盼著吳佩孚從溫州來救福建,一邊又跟廣州私發密電,你說說吧,我到底該怎麼相信?如果你沒有誠心跟我們廣東合作,那也罷,我們不殺你,現在就動身離開福州。”
朱成貴心頭一急,難道真是廣東來的人,可是廣東人怎麼會用這樣的見面方式?他咬了咬牙,堅持的說道:“我不知道你們再說什麼。”
王長齡不怒反洗,朱成貴越是不肯承認,反而越是證明此人小心謹慎,生怕被李厚基發現而敗露密謀。他忽然探出手,把矇住朱成貴眼睛的黑布條摘了下來,然後掏出了朱成貴發往廣東的密電丟在對方面前。
“朱大人,現在你可以相信了嗎?”他帶著正經的臉色再次問道。
“你們……你們真是廣東來的人?”朱成貴小心翼翼看了在場所有人後問道。
“如假包換。之前已經說了,為了安全起見所以才出此下策,朱大人是明白事理的人,應該理解其中的道理。等這次事情談妥了,我一定會親自擺下九桌宴席向朱大人請罪。”王長齡鄭重其事的說道。
“這些都是小事,只要能辦成大事,我都可以不計較。”朱成貴嘆了一口氣說道。
王長齡上前幫朱成貴鬆綁,然後在對面坐了下來。
“朱大人,你在電報裡所說的事當真不假?若北邊十天之內不來援軍,他即會通電下野?”他臉色十分認真的問道。
“沒錯,這是李將軍親口對我說的。”朱成貴十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這一點讓王長齡注意在眼裡,朱成貴既然仍稱呼李厚基為“李將軍”,而且態度又是這樣無奈和遺憾,可見心裡還是有十分濃厚的不捨。
“朱大人,你應該知道這場戰爭完全可以避免,要不是袁世凱踐踏民法、背叛民主共和的大義,我廣東是絕不會站出來反對,進步黨也不會南下到廣州與我們遙相呼應。我們一直希望能和平解決這件事,透過政治手段和輿論壓力,讓大總統知道錯在何處,恢復共和民主的法治精神。可是在看看北方的反應,他們直接下令讓福建挑起戰爭。這算什麼道理?這公平嗎?誰才是罪魁禍首?”王長齡深深吸了一口氣,帶著情緒發出了長篇大論。
“這些道理我都明白,只可惜命令難違,我們也是無可奈何。如今福建已經大勢所趨,大總統敢挑起這場真正,卻不敢派兵援助,這才是真正讓我感到憤怒的地方。你說吧,我們辛辛苦苦在火線上拼命,到頭來到底圖個什麼呢?”朱成貴悲憤的說道。
“實話告訴你,別看曹錕和楊善德帶兵南下溫州,我們收到可靠的情報,北京根本就沒有撥給他們軍餉糧草,換言之,他們還是在虛張聲勢,根本到不了福建來援助你們。”王長齡進一步說道。
“早就料到會是這樣了。唉!唉!”朱成貴扼腕嘆息不止。
“朱大人,如果你真有心結束這場戰爭,並且歸附我廣東軍政府,我們吳督軍可以保證扶持你為福建省省長。並且在整頓福建軍備之後,會立刻掃除有所不服從改編的私立武裝,完成真正的全省一統。當那時候,朱大人這個省長也會更加有面子了。”王長齡先丟擲了利益誘惑,一邊說著一邊緊盯著朱成貴的臉色。他最擔心的就是朱成貴這個人渴望掌握兵權,不願意做一個負責民政的文職省長。
在動身來福州之前,吳紹霆對他交代的意思很明確,福建有資歷有實力的人多得去,絕不可能扶持朱成貴這樣的角色擔當重任。
朱成貴既然打算變節,已經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更何況他之所以變節就是捨不得自己多年拼搏出來的地位,現在吳紹霆肯答應讓自己出任省長,即便是一個文職身份,可照樣要比護軍使副官更加光鮮,到時候能撈到手的利益也絕不會少。
“在下先多謝吳督軍的美意,只要一切都順利,在下願毫無怨言為吳督軍效犬馬之力。”
“如此就好。另外,現在福建的局勢再清楚不過,北邊的援軍不會到,你們在洛江縣的防線也守不了多久。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