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到現在。”于右任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行禮裡翻出了一封信。
“哦,什麼信?誰人委託你們帶來的?”吳紹霆好奇的問道。
“正是克強先生。”于右任遲疑了一下,隨後還是說了出來。
“克強?黃克強?”吳紹霆臉色有了一些變化,雖然不太劇烈,可終歸有不好看的地方。當年二次革命時,黃克強把粵軍第二師丟在了江蘇,自己一個人乘船離去,以至於第二師李福林、黃明堂二人不幸犧牲。這件事說來已經過去有一段時日了,之前黃興從來沒來聯絡廣東做出解釋,實在是有些過分。
宋教仁注意著吳紹霆的臉色,心中很是憂慮,他暗暗嘆了一口氣之後,說道:
“震之,克強一直很懊惱當初在江蘇的事情,可是當時的情況實在令人緊迫,一方面是革命大業的失敗,另外一方面是兵敗如山倒的壓力,不得已之下才克強才選擇隻身離開。他一直很想對震之你道歉,只可惜愧於相見,所以特地委託我們帶來一封親筆信,聊做歉意。”
吳紹霆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嚴肅的說道:
“漁父兄,於先生,你們應該明白我吳紹霆是一個軍人,軍中的規則那是鐵定的,一個將軍怎麼能把部下丟下一走了之?這是什麼?這就是不負責任!”
“我們也知道這件事的嚴重。克強他當初是大有不應該,可是人孰無過呢?克強先生出走日本之後一直懊悔,這份誠意也應該能向震之你做出解釋了。”宋教仁勸說道。
“漁父兄,這件事都過去那麼久了,若是其他人我斷然不會原諒。克強先生是革命前輩,哪怕只看在漁父兄的面子上我也要承這個情。”吳紹霆沉默了一會兒,隨後說道。
“這麼說,震之你肯原諒克強了?”宋教仁充滿期待的問道。
“是,我不打算再追究這件事。提起克強先生,他現在還在日本嗎?”吳紹霆說道。
“他去年十一月份已經回國了,現在還在杭州。”于右任趕緊說道。
吳紹霆點了點頭,再次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尋思之色。
宋教仁和于右任對視一眼,以為吳紹霆心中還有介懷的地方。宋教仁連忙問道:“震之,你這是……”
吳紹霆罷了罷手,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克強先生今後可有什麼打算?”
宋教仁說道:“在日本時,孫逸仙向克強發出了加入中華革命黨的邀請,克強知道入黨要簽字畫押宣誓效忠孫逸仙一人,對這種做法很不理解,所以藉口回國考察離開了日本。克強回來時,正好我解散了國民黨,他和我一樣,現在對前路十分茫然。可是路總要走下去,哪怕做無數嘗試也必須走到終點。”
吳紹霆明知故問道:“那克強先生為什麼不跟你們一起來廣州呢?”
宋教仁苦笑道:“我們都是力邀他同來,可是他愧對震之,所以怎麼勸都不肯來。”
吳紹霆嘆了一口氣,憂慮的說道:“我是不介意,但是粵軍將領們或許多有梗懷之處。若克強先生來廣州只是作客倒是沒問題,若是想在廣州謀一番事業,只怕是有一些侷促之限。不過這些都是小事,明日大可發一封電報大杭州,讓克強先來廣州一會,再做其他商議。”
宋教仁大喜,嘆道:“有震之這句話克強必然欣喜若狂,再沒什麼能比冰釋前嫌更讓克強高興的事情了。”
吳紹霆呵呵笑了笑,起身告辭說道:“那就先這樣吧。二位一路舟馬勞頓,今日又吃了一整天宴席,還是早早休息為好。若有什麼吩咐儘管向外面的侍從官交代一句即可。”
對於宋教仁和于右任來到廣州,吳紹霆原本還是有欣喜之意,一方面是舊友重逢,另外一方面也期待這兩位人物加盟自己的廣東權利團體。可是這一天下來,他知道宋教仁志不在廣東,依然還是高瞻遠慮的站在國家大義上,這多多少少又有一些失望。不過他相信,只要宋教仁再次碰壁,或者在廣州待上的時日久了,興許還能有改變。
第485章,陳炯明迴歸
次日一早,公務部門皆已經放假,吳紹霆也打算睡個懶覺。
晌午時分起床時,南廳來人通報說岑春渲有事請見。
吳紹霆向來以為岑春渲典型的舊式官僚人物,就算勤於政務,也不至於在傳統佳節之日仍舊積極不休。他梳洗過後,沒顧得上吃東西就來到南廳來見岑春渲。
一番寒暄,吳紹霆與岑春渲就在大廳一側落座了下來。
“雲公在公休日前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吳紹霆先問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