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還捏了一把汗,希望大總統千萬不要發怒。
“說。”袁世凱聲音不帶感情。
“參議院最近正在按照大總統的意思修訂正式的《中華民國約法》,不過其中有幾項我們這些屬下認真的討論過,認為有必要再做一番修改才是。”楊士琦試探的說道。
袁世凱冷冷的哼了一聲,自己現在擔心的事情一個個都沒有人關心,反倒盡拿這些沒用的東西來當正經事,如何不叫人生氣?
楊士琦趕緊接著說道:“大總統,我知道您最近一直在為吳紹霆在南方組建的國民共進會感到擔憂,而這次我們正好可以利用正式的《中華民國約法》來體現大總統的威信,到時候不僅能限制這些所謂的政黨,更能鞏固大總統的統制地位,豈不是一舉兩得!”
袁世凱緩緩的站起身來,甩了甩兩隻手上的水,回過頭臉色冷酷的說道:“你還真當《中華民國約法》有狗屁作用?”
楊士琦自信的笑道:“這可要看面對什麼人了。大總統試想,吳紹霆組建國民共進會的意圖,不正是希望透過合法的途徑來爭取國府的地位?既然他是一個守法的人,那我們就拿法來壓制他。就算吳紹霆不守法,以廣東目前的實力他也不敢亂來。”
袁世凱冷聲說道:“你怎麼知道吳紹霆不敢亂來?他敢打第一次廣東戰爭,那也就敢打第二次廣東戰爭。”
楊士琦說道:“大總統,去年廣東戰爭不管怎麼說都是南方先開火,這次如果吳紹霆還敢先開火,別說國內輿論不支援,甚至咱們還能借機把這偽君子的偽裝全部揭露,讓國人都知道吳紹霆就是一個好戰狂人。”
袁世凱沉默了一陣,隨後仍然不滿意的說道:“哼,白朗的農民起義都沒擺平,還指望我們再去對付廣東?真是笑話!”
楊士琦馬上又說道:“現在再打仗的確不是明智之舉,對咱們北洋來說是如此,對吳紹霆來說也是如此。大總統,如果咱們不主動扼住廣東的意圖,反而處處被動,豈不是一步一步由得外人蠶食嗎?再者,之前吳紹霆宣佈與革命黨決裂,這已經是下了一步險棋。這一步險棋不是沒效果,而是沒到時候。只要吳紹霆敢挑起事端,立刻會自取其辱。”
袁世凱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是啊,自己差點把最關鍵的一節給忘記了,今天的吳紹霆可不是以前的吳紹霆,失去了革命陣營的外衣,吳紹霆不過就是一個軍閥罷了。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老了,昔日吳紹霆在困境之時還能拿出豪賭的氣魄,可現在自己做任何事都要瞻前顧後,久而久之反而成了一種束縛。
“是啊,是啊……我們不能再被動了,一定要去逼他!看看誰的底氣硬。”
“就是這個道理。言歸正傳,在下提議就是取消總統的連任限制,再改內閣製為總統制,之後對參議院、國會、立法和選舉都做相應的調整,只推說國情需要即可。”楊士琦忙不迭的獻上自己的建議。
“我也早想這麼做。不過這件事必然會引起不小的非議,一定要事先做好充足準備才行。”袁世凱慢條斯理的說道。
“大總統放心,我已經安排好了。”
“哼,杏誠,你沒明白我的意思。我所說的做好準備,是要先試探一下南方的反應。陳二庵已經在四川拉攏了劉存厚、羅佩金等人,由他們坐鎮四川,我可以放心大膽的一試。”袁世凱總算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第495章,南北密謀
一九一三年的春天到了末端,南方的天氣漸漸轉暖。
四月十日的南寧總算下了一場讓人感到滿意的春雨,細細綿綿,不冰不涼。
一列從湖南而來的火車緩緩的開進了南寧車站,站臺上熙熙攘攘一大片人群,冒著紛紛雨水走來走去。列車中間一節雅座車廂上走下了三個穿著打扮考究的人,提著上等皮質的行李箱,好整以暇先脫掉了外套掛在胳膊上,然後穿過人群向車站外面走去。
還沒離開站臺,幾個早在出口處等候多時的人匆匆忙忙迎了上來。為首一人雖然是一身便裝,可是腳上穿著軍用長筒皮靴,整個人身上也散發著軍人的氣質。
他來到那三個剛下火車的客人面前,恭恭敬敬的問道:“請問是北京來的朱大人嗎?”
對方有些疑惑,立刻反問了道:“你是……”
“在下廣西督軍府副官陳樹勳,特奉陸大帥之令前來恭候朱大人大駕光臨。”
“原來是陳副官。說來真奇怪,我此番行程並沒有提前通知廣西方面,陸大帥怎麼會知道我乘車的日期呢?”這位朱大人疑惑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