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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部分

一個普通通訊兵。

“孫團長,通訊隊在宜章縣城區走了一大圈,縣城實在太落後了,用電燈的人家都不多。剛剛打聽到只有驛站有兩臺電報機,我已經派人去那邊接電報線了。”騎兵衝著山崗上的孫繼直喊道。

“知道了,陳景生,你現在就去給我盯著通訊隊,一有郴州的訊息馬上轉過來。”孫繼直大聲的吩咐了道。

“團長,王營長還讓我來通知你,他在縣城裡面找到了一個合適的院子,讓團長把團部遷到那邊去,這裡實在太偏了一些。”陳景生又說了道。

孫繼直揮了揮他只剩下三根指頭的手,說道:“讓老王不用操心我這邊,先把兄弟們都安置妥當了再說。我團部就在這裡看著後面的兄弟。”

陳景生還想說什麼,可是猶豫一下之後又沒有說出口,他道:“我知道了。”

說完,他打轉馬頭又原路返回了。

傍晚六點,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通訊隊總算與郴州取得了聯絡。陳景生從驛站把電報原文轉發到了團部,隨同電報一起發來一條附則訊息,證實焦達峰還沒有犧牲,只是受到重傷,經過診斷可能會落下終身殘疾。郴州早在十五日就接到了廣州的電報,到今天已經陸續開始撤退。電報是從郴州發來的,而第一批後撤的輜重隊正在途中,隨時有可能抵達宜章。

凌晨時郴州又發來第二份電報,這是遵照粵軍的要求隨時彙報北洋軍的動向。

最新的電報帶來的訊息不太明朗,郴州方面負責殿後的討袁軍,在入夜時剛剛在郴州郊區偵查到北洋軍的跡象。雖然只是一些零散的偵查部隊,雙方並沒有發生交火,可是不難推測北洋軍主力馬上就要殺到郴州。

這一夜孫繼直和團部兩個參謀都沒有休息,他們聚在一起詳細分析了北洋軍行進速度,做了十幾個不同的假想應對方案。無論如何,第七團十之八九是要在宜章跟北洋軍打上一場阻擊戰,一方面掩護湖南討袁軍退入廣東境內,另外一方面要扳回一些戰局優勢,不能讓北洋軍南下的太順利。

天還沒亮,孫繼直帶著副官跑到縣城去,找了一個本地人帶路,冒著雨視察了一下宜章縣周邊地形,測繪員一路上做了詳盡的記錄。一直到晌午,眾人才返回縣城。孫繼直雖然一夜未閤眼,但精神狀態依舊很好,他就像是一個天生的工作狂似的,只要有還未完成的公務,不吃不喝不睡也要趕著完成。

剛剛回到縣城,駐守在城內的三營營長王文申正派人到處在尋找孫繼直。

“團長,團長,郴州的人到了。”一個營部士兵在見到孫繼直之後,馬上大喊了道。

“人呢?”孫繼直平靜的問道。他最先沿著官道視察地形,後來又前往縣城下面的鄉鎮,郴州撤退而來的人必然是沿著官道走來,所以兩頭沒有遇到。

“在東邊的鎮子外面。”士兵回答。

“來了多少人。”孫繼直一邊調頭向東邊去,一邊又問了道。

“大概有兩三百人吧,情況不好,大部分是傷兵。王營長還說焦司令也來了。”士兵道。

孫繼直不再說話,帶著人徑直而去。來到東邊的鎮子,三營計程車兵正在幫湖南討袁軍搬運一些輜重,來來往往到處都是忙碌的身影。三營營長把討袁軍士兵們安置在露天的空地上,勉強搭建了幾個棚子,提供湖南士兵休息。粵軍士兵本來正在吃早飯,現在炊事班不得不增加飯量,一碗碗熱好的粥湯優先送到了湖南士兵手裡。

空地上密密麻麻席地坐滿了人,不過細細看去似乎並沒有超過三百人。湖南士兵經過衡陽戰敗,退到郴州之後又沒有得到有效的休整,如今一個個蓬頭汙垢、衣衫襤褸,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天災人禍逃跑出來的人們似的。大部分士兵都帶著傷,不過沒有多少重傷者,他們情緒很低落,默默不作聲的呆坐在原地。

孫繼直找到三營營長,瞭解一些基本情況。三營營長說:“半個小時前剛到的,沿著官道來,大部分人兩天沒吃東西了。領隊的是一個支隊長,名叫汪江茗。焦達峰也來了,在馬車上,現在還昏迷著,我派了軍醫去照顧了。”

“怎麼就這麼點人?”孫繼直看了一眼停在空地一側的輜重隊,從郴州來的輜重倒是不少,物資與人數的比例完全不成正比。

“剛才我跟汪支隊長談過了,討袁軍從衡陽敗退下來之後,原本四個營兵力現在只剩下兩個殘營,大部分在衡陽失守時就逃跑投降了。在郴州時,參謀長李金奇又把部隊編制為四個支隊,分批向廣東省撤退。”王營長嘆了一口氣說道。

“也就是說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