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輪任意出入的公共海域,這意味著中國中央政府一直在列強的虎視眈眈之下。天津不僅淪為列強的租界,更是喪失了國都門戶的尊嚴。在天津重新成立海軍基地,加強對領海的統治權,哪怕只是象徵意義,也是給國內國際一個鄭重的宣告。
程壁光在等著吳紹霆的回答,剛開始他還很有信心,以吳紹霆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肯定會輕而易舉答應下來,可是直到現在看著對方沉默好一會兒還不開口,不禁有些奇怪了。
緩緩吸了一口氣,吳紹霆最終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海軍部的意思去做吧,所有開支就算在國防部的預算裡面,等國民大會結束之後我會盡力促成這些預算。”
程壁光心中很是奇怪:為什麼吳執政的語氣會是這樣……?他忍不住問道:“吳執政,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第824章,慶元會議的爭端
吳紹霆沉吟了片刻,慢吞吞的說道:“程大人,你也許不能理解我的想法,但我還是要耐著性子告訴你。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國人會產生盲目的信心,以至於信心轉化為了野心,甚至會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們打贏了一場青島戰爭,可並沒有因此而真正一躍而起成為與列強並肩的強國。當然,我是一百心願意把中國發展成為真正的大國、強國,但這正如同打造海軍一樣,絕不可能一朝一日就能完成這樣的大業。”
吳紹霆說這番話的意思,就是以日本國內為鑑,盲目的野心最終只會招致慘痛的教訓。他的原計劃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期間崛起,可第一次世界大戰現在才剛剛開始,中國目前的國力也還十分有限,如果民心過分的膨脹起來,肯定會是事與願違的結果。再者,他知道國運的未來不會順利,自己如今正好看準了一個時機從日本人身上下手,為此也承擔了一定風險。眼下要是連其他列強一併得罪了,別說中國應付不了日本,只怕自身都難保。
他這一階段的外交原則只有一點,對其他列強採取保守態度,專心致志拿日本開刀,從日本身上奠定強國的影子。
已經年過半百的程壁光當然知道吳紹霆的意思,但是他心裡還是很奇怪,之前南京總統府一直都在大肆引導輿論激起全國人民的信心,為什麼偏偏在這個時候又有了這樣的擔心呢?他沉了一口氣,隨後又試探的問道:“吳執政,既然如此,那為何你還要答應下來呢?”
吳紹霆看得出來程壁光心中的疑惑,他輕描淡寫的笑了笑,解釋的說道:“海軍部的用意是好的,我也知道我們中國國人還是需要許多信心來激勵我們的民族性。我只是希望程大人您能明白,當務之急我們完全抗議單獨針對日本,可若一下子牽扯到其他列強在其中,這不僅僅是夜郎自大的態度,更會對我們中華民國的前景帶來嚴重的負擔。”
程壁光恍然大悟,聽到吳紹霆這麼說,他心裡就徹底清楚了。
吳紹霆頓了頓,接著又說道:“海軍基地該怎麼建造就怎麼建造,天津是我們北方的關鍵口岸,又是與旅順隔海相望,我們就是要讓向小日本示威,拿他們的軍艦來保衛我們的領海、威懾旅順的日本勢力,這是當頭一棒。我一百心贊成。我還是那句話,有些事我們心裡清楚就好了,千萬不要盲目的誇大出去。”
程壁光立刻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吳執政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就在這時,辦公室外面傳來了敲門聲。侍從官在門口說道:“挺帥,民政部部長熊大人、外交部長唐大人、政務廳主任林大人、交通部副部長王大人、政務廳吏政司司長蒲大人已經在小客廳等候接見。”
吳紹霆皺了皺眉頭,心裡嘀咕道:這些人不就是慶元會議那幫傢伙嗎?他們怎麼現在找上門來了?
程壁光站起身來,順手拿起了自己的軍帽,對吳紹霆說道:“那麼,就不打擾吳執政處理其他政務了,我這就告辭。”
吳紹霆快速的思考了一陣,立刻說道:“不礙,程大人如果沒有急事,不妨先留一步,待會兒我還有一些事要與你細談。”
程壁光微微促了促眉頭,他察覺到吳紹霆是在故意挽留自己,而且絕不是那種為了客氣或者推心置腹的挽留,彷彿有一種另有深意的意思。他身在海軍職上,向來很少摻和國家政治,並不清楚目前南京總統府的情況。不過既然吳紹霆讓自己留下來,自己也只能留下來。
之後吳紹霆又轉向門外吩咐道:“請他們進來吧。”
侍從官從走廊來到客廳,將熊希齡、唐紹儀等人一起引到了大總統辦公室。熊希齡為首,其他人陸續跟在後面,就這樣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