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王洵將懷中美人抱得更緊了些,心滿意足地說道。白荇芷的面板很光滑,抱在懷裡又涼又軟。他胸口由於小時候被逼著練武,堅硬得如同石塊。只是石塊下的心臟此時卻“嘭嘭嘭”地跳著,好像深處藏著一團火焰。
感受著背後的心跳,白荇芷幽幽地嘆氣。被人抱在懷裡的感覺真好,特別是這樣一個堅實的懷抱裡,讓她一沉浸其中,就幾乎無法自拔。但無論背後傳來的強烈男子氣息如何令人迷醉,她都不得不盡力保持一絲清醒。
風塵女子,就像窗外的紅葉,再絢麗,也只是短短一個秋天。如果不能把握機會落在一處好宅院內,也許就會被秋風吹進泥溝,漚成糞土。那樣的結局,她不敢接受。
“哼!”受了委屈的小萍兒有冤難伸,用力跺了跺腳,弄出很大的動靜。
看在懷中美人兒的面子上,王洵懶得理睬她。正在幽幽想著心事的白荇芷無暇理睬她。小萍兒的一番努力全部枉費,越發覺得自己是好心沒撈到好報,轉過身,“咚咚咚咚”跑下樓去。
“這回終於清靜了!”王洵不怒而笑,輕輕用手轉過美人兒的身體。
“二郎是不是早就想趕她走?”白荇芷笑著伸手,用力在王洵額頭上一點,“你啊,一肚子鬼心思全用到這上面了,也難怪雲姨天天嘮叨你!”
“她懂什麼?都什麼年代了,還抱著那些陳芝麻爛穀子不放?!”王洵笑著搖頭。想重溫一回剛才的迷醉,卻一時找不到合適切入點,目光閃動,眉頭忽皺忽舒。
望著他那急不可待的青澀模樣,白荇芷輕輕搖頭。笑罷了,又將王洵的大手拉過來,慢慢蓋住自家的抹胸。有股溫柔的感覺立即從手掌一直傳到了心口,王洵低下頭去,滿足地閉上眼睛。
二人的雙唇剛要碰在一起,窗外突然又傳來一陣噪雜的鑼鼓聲。緊跟著,又是一陣山洪般的喧囂。屋子裡好不容易被塑造出來的嫙妮氣氛瞬間被外邊的喧囂吵得蕩然無存。王洵抬起頭,憤怒地去拉窗子。卻看見一大隊人馬耀武揚威從樓下走過,道路兩邊,丟來荷包香囊無數。
白荇芷的注意力也被外邊的喧囂聲所吸引,重新轉過身子,從窗簾後探出半個腦袋向下張望。外邊看熱鬧的人群中,很快有幾個無賴少年看到了她,踮起腳尖,衝著窗子大吹口哨。但些許嘈雜根本無法傳到白荇芷耳朵裡,一陣更大的鑼鼓聲傳來,壓住所有喧囂。
喧天鑼鼓聲中,馬背上的人將身體挺得如旗槍般筆直。在隊伍的正前方,正中央,和隊伍側後,依次打著幾面不同的旗幟。其中,最大,最引人注意的一面之上,赫然繡著一個斗大的字,高!
“是高仙芝大將軍從西域凱旋,帶著部下向皇上獻俘來了!”王洵看了片刻,很不感興趣地說道。
“走在前頭的那幾個好像都是四品將軍呢!看上去可真年青!”白荇芷臉色潮紅,眼睛裡邊這一刻幾乎全是星星。
“有什麼稀罕!那年正月長安城燈市走了水,至少燒死了二十個四品將軍!”王洵心裡突然湧起一股煩躁的感覺,撇了下嘴,酸酸地回應。
“你啊,這張嘴可真毒!”白荇芷一指頭戳將過來,“人家都是西域開疆拓土的廝殺漢,跟京城裡那些銀樣蠟槍頭怎麼能往一起比?”
“京城裡怎麼了,怎麼就是銀樣蠟槍頭了?”王洵自己就是長安人,可以毫不留情地奚落那些僅僅靠著父母餘蔭得到功名的貴胄,卻容不得別人當面奚落自己的同類,板起臉來,冷笑著追問。
“冤家,又不是說你。你多什麼心!”白荇芷自覺說錯了話,趕緊想辦法補救。“二郎可不是銀樣蠟槍頭,二郎若是……”
王洵笑了笑,張嘴將伸過來的手指咬了個正著。 “哎呀!”白荇芷手指吃痛,忍不住皺眉發出一聲尖叫。旋即,她的尖叫聲都被堵在嘴裡,變成含混不清的“吃吃”聲。
“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銀樣蠟槍頭的厲害!哼哼……”王洵支支吾吾調笑,將白荇芷攔腰抱起來,順勢用胳膊關緊窗子,隔斷外邊的熱鬧。
鴛鴦枕,紅鸞帳,縷縷春色滿牙床。一點兒朱唇輕啟,兩隻星目微張。滾燙,滾燙,叫一聲小冤家,你莫要忒地著慌……二人先還是嬉鬧,到了後來,心裡都湧起了一團火,正欲“拼將一聲休,盡君一日歡”之際,樓下偏偏又傳來陣急促的腳步聲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白荇芷的貼身婢女兼琴師小萍兒急匆匆地跑了進來。
“小侯……”被屋子內的嫙妮氣氛嚇得一愣,婢女小萍兒半隻腳門裡,半隻腳門外,好不尷尬。
王洵氣得火冒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