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別在被子裡悶得不舒服就是。”
說完他就不再說什麼了,自顧自地安然睡下。
虞錦鬆了口氣,背對著他,煩躁在滿室安靜中慢慢淡去,神思倒愈發清醒。
楚傾現在,幹什麼呢?
他腿沒養好,眼睛也看不見,在宮正司能行嗎?
想他幹什麼。
皺皺眉頭,她翻成平躺,故作如常地閉眼。
宮正司的人不會折騰他吧?
不會,應該不會。他好歹還是元君,他們不敢。
他離開鸞棲殿的時候是午膳前,也不知去宮正司後的這大半日用膳沒有。
哎管他呢!
她煩躁地再度翻身,幾尺外珠簾一響。
“陛下。”值夜的晨風挑簾進了屋,面色有點難看,“楚休在外面,非要見您,說是有事。”
虞錦屏息,內心掙扎一番,到底點了頭:“讓他去側殿等著。”
說罷她就起身穿好鞋襪,又加了件衣服,便向側殿行去。
因為女皇沒有吩咐,元君的東西暫時都還留在側殿。輪椅放在床邊,乾淨的寢衣放在床角,被褥也暫且還沒有換,兩瓶創傷藥擱在床頭。
物是人非最讓人傷神。楚休進屋只一定睛,眼眶就泛起熱意。
上午還都好好的呢,陛下帶著小杏來見了他們,然後送小杏去太學,現在大哥卻進了宮正司。
等到大哥回來,他又多半已然沒命。
“……楚休?”身後響起的一喚有點猶豫,但楚休還是當即聽出了是誰。
匆忙抹了把眼淚,回身跪地:“陛下。”
虞錦腳下滯了滯,從他身邊走過去,坐去了案邊:“免了。”
楚休撐身站起來,便要去關殿門。
虞錦鎖眉:“你幹什麼?”
“陛下放心,下奴沒有弒君的膽量。”楚休啞音笑笑,走到虞錦面前,復又下跪。
虞錦伸手擋他:“什麼事,你說就是了。”
他還是跪了下去:“陛下不能殺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