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與現在比起來,就是有種說不出的不一樣。
硬要說點什麼的話,大約該是……她忽而變得更平和了。
這份平和,讓伴君如伴虎的感覺淡去了不少。
作為御前侍奉的人,這自然是件好事,誰也不會想日日忐忑地活著。
可想想別的事,鄴風寧可她沒有這樣的變化。
她待下嚴酷一點,他心裡還好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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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風裡的寒意漸漸散去,陽光變得愈發和煦,宮裡在細柳抽芽間迎來陽春三月。
三月初三上巳節,宮裡的女孩子們總要熱鬧一通,虞錦卻仍要埋在堆成山的奏章裡,一日裡也沒有幾刻閒暇。
這種感覺,就彷彿明知全家都去迪士尼和鴨鴨玩了,你卻要繼續奮戰高考一樣,讓人悲從中來。
但這天總算也有些好訊息傳來。
先是早朝後,年前派去西北的官員終於趕了回來,道雪災的之事已料理妥當,朝廷調糧及時,助災民們熬過了嚴冬。
眼下春天已至,萬物復甦,災民們很快就可以種下新的糧、養起新的牲畜。餘下的,便是掩埋屍體一類的善後工作了。
大災之後有大疫。這個概念古已有之,當地官員也有數,調集了足夠的人手一併料理。
西北算是渡過了一場大劫。
為了這個,虞錦埋頭苦哈哈看摺子時有了幾分爽感——大概類似於雖然全家都去迪士尼和鴨鴨玩了你卻要繼續奮戰高考,當中偶然收到班主任簡訊,跟你說你一模考了個出乎意料的高分。
待得午睡起來,她又得了個新的好訊息。
楚休進了寢殿跟她說:“陛下,大哥能看見了!”
虞錦一喜:“真的?”
“嗯!”楚休喜形於色,“直至昨晚還只能看到個虛影,方才太醫再來換藥,解下白絹,他便說能看見了。”
“朕去看看。”虞錦信步而出,直接往側殿去。她推開殿門,立在窗前的人轉過頭。
“陛下。”他淡然長揖。
“……免了。”虞錦怔怔然,呼吸也凝住。
眼睛有了神采,讓他變得更好看了。
他又恰好穿了一襲銀白的錦袍,長身而立的樣子讓什麼仙風道骨、風姿綽約、超凡脫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