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分油膩,虞錦簡直覺得通體順暢。
而後她邊擦嘴邊道:“貴君先歇著,朕還有點事。”
姜離點點頭,笑應了聲“好”,她就徑自先去了書房。
喚了鄴風進屋,虞錦闔上門:“去查查元君適才說的事。”
有人敢摸進側殿去翻奏章,可不是樁小事。更要緊的事此事她上一世並未聽說,也不知是沒發生還是同樣發生了卻瞞過了她。
言罷卻見鄴風的神色微微僵住了,低垂著眼簾不敢看她。
虞錦蹙眉:“怎麼了?”
“下奴……”鄴風喉嚨發緊,跪地下拜,“下奴方才查過了,不曾有人見過誰潛進側殿。應是……”他眼底慌成一片,“應是趁著宮人輪值,外殿無人時摸進去的。”
語畢,他一個字都再不敢多說。
這是他的失職。
鸞棲殿是九五之尊的寢殿,斷不該讓人有一丁點可乘之機。發生這樣無人知曉的事情他已罪無可恕,更何況現在還可能丟了東西。
“鄴風你……”虞錦腦子裡都糊了,不安地踱起了步子。
這事實在讓人不安,不知留了怎樣的隱患,突然而然地在她已瞭如指掌的人生裡添了不安。
鄴風伏在地上,靜聽著女皇的腳步聲在幾步開外踱來踱去。不多時又坐下,發出一聲焦慮地嘆息:“唉……”
虞錦頭疼地揉起了太陽穴:“那你再去問問元君,看他還能不能想起些別的。”
“諾。”鄴風應了一聲,紋絲未動。
女皇催促:“快去啊?”
鄴風怔了一怔,忽而恍惚了,抬起頭,遲疑地看向案桌後一臉煩躁的皇帝:“陛下……不怪罪麼?”
“……”虞錦嗓中噎了一下。
大約是因為被二十一世紀人人平等的價值觀浸染了十七年的緣故,回來之後她經常會忘了自己是個手握生殺大權的人。
仔細想想,這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上一世她待身邊的宮人十分嚴苛,像鄴風這樣的錯處,杖責一頓打發去做苦役是免不了的。這樣做自有好處,人人在這份嚴苛之下都會分外謹慎,但同時,會與她交心的人也越來越少。
為了不受罰,許多錯處他們寧可冒死瞞著她。隨著年紀漸長,她常覺得無比孤寂。
況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