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叫到了賈老賊的寢帳,體重幾乎是賈老賊三倍地範文煥還嚷嚷道:“賈少傅,有什麼事不能明天再說嗎?草民才剛睡下一個時辰,殺頭出紅差也得等人睡飽啊。”
“範員外就別抱怨了,你還有時間睡覺,本官可是從初十那天到現在還沒閤眼。”賈老賊冷冷的答道。範文煥睜大了綠豆眼打量賈老賊,發現賈老賊兩隻還算清秀的三角眼眼圈黑得跟熊貓沒什麼兩樣,確實是兩夜沒睡的模樣,這才停止抱怨,改口問道:“少傅真是辛苦,只是不知道少傅深夜將小人叫來,有什麼事情要交代?”
“當然是你弟弟的事。”賈老賊拿出宋理宗給自己的命令,淡淡說道:“皇上已經下旨本官與李大都督談判停戰事宜,現在你們可以放心和王文統大人商量如何贖回你們被俘的親人了,今天晚上本官就做一箇中人,把範員外的弟弟和全大人地哥哥贖回來,不知你們可有什麼意見?”
“我沒意見,全聽少傅安排。”僅有十七歲的全清夫飛快答道——這也是他姐姐全玖地交代。王文統微笑不語。僅是點頭表示自己也沒什麼意見。倒是範文煥耍起了小心眼,哼哼唧唧的說道:“少傅,恕小人說一句不該說的話,既然是皇上要求少傅與大都督和談,那麼我那個弟弟是為國效力時失手被擒,理應由國庫出錢出糧贖回才對,為什麼偏偏要小人拿出糧食來贖回弟弟呢?”
“媽拉個巴子。讓國庫出錢贖回你那個草包弟弟,你想得倒美。”賈老賊心中有氣。悄悄向王文統使了一個眼色。王文統會意,從懷裡取出一份書信微笑道:“範員外,其實賈少傅讓你賣一批低價糧食給我們,不光是為了贖回令弟,更是為了贖回令弟親手所寫的這封書信——如果範員外舍不得出糧食地話,那麼賈少傅把這封書信贖回去以後發生什麼事情,可就與本官無關了。”
“什麼書信?”範文煥生起一種不好的預感。試探著問道。王文統一笑,順手把那封書信遞到範文煥面前,範文煥拆開隨便掃了一眼,一張肥臉上立即汗珠滾滾,殺豬一般咆哮起來,“范文虎你這個小畜生,竟然寫出這樣的書信,你不是想害死我們范家全家嗎……不對。這不是我弟弟地筆跡啊。”
“這只是手抄本,範員外弟弟親手寫的原件當然還在大都督那裡。”王文統笑得異常淫蕩,“範員外,如果令弟這封辱罵大宋皇帝、諸位王爺和宣誓向忽必烈大汗效忠地書信落到了大宋朝廷手裡,那範員外一家可就有得樂子了。聽說大宋右丞相丁大全正在推行公田法,正缺少收為國有的良田土地。範員外家裡的近十萬畝良田,已經在向丁丞相招手了啊。”
“小畜生,你想害死你哥啊。”範文煥沒了底氣,絮絮叨叨的只是低聲咒罵他那個不爭氣的弟弟,末了,範文煥又眼淚汪汪地向賈老賊哀求道:“賈少傅,算我認栽,平價地七成就七成,可十五石麥子讓我出十萬石也太狠了,我和忠王爺一人一半可以嗎?”
“範員外。我二哥又沒有象你弟弟那樣投降賣國。憑什麼要我們和你平攤?”全清夫跳起來反駁道。範文煥哭喪著臉說道:“全大人,你家地土地比我家多出三分之一。咱們一人一半你家也不吃虧,再說我那個不成器地弟弟之所以被俘,也是為了你的姐夫忠王爺啊。”
“為了我姐夫?我姐夫保薦你弟弟出任主帥,結果你弟弟其蠢如豬全軍覆沒,還把我二哥也搭進去,把我姐夫害慘了,你還有臉說是為了我姐夫?”範文煥不說那話還好,一說起來全清夫就恨不得把範文煥剁了,漲紅了臉吼道:“十五萬石糧食沒讓你一個人出,已經是賈少傅在我姐姐、姐夫面前求了情,你還想和我們平攤?做夢!”
“十萬石麥子啊!每石麥子少賣二十一貫,十萬石就是二百一十萬貫,摺合白銀九十八萬兩,黃金九萬五千兩——那個小畜生身上的肉都沒這麼重……”盤算著在這次交易中的金錢損失,範文煥一張胖臉上幾乎沒落下淚來,那傷心欲絕的悽慘模樣,簡直連後世的葛朗臺都自愧不如。最後連賈老賊都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勸道:“範員外,你就偷著樂吧,李璮大都督是用現銀向你購買糧食,要是大都督用會子付帳,你才是哭都不哭不出來。”
“可……可我也損失太大了。”範文煥終於流出眼淚,號哭著哽咽道:“我家今年沒種多少麥子,就算把存糧全拿出來,還得在市面上購買兩萬多石才勉強夠數。賈少傅,王大人,你們行行好,少要一點好嗎?”
“王大人,範員外說的也是實情,你就高抬貴手讓一步如何?要是真把範員外逼急了,也只是兩敗具傷地局面。”賈老賊見時機已到,便假惺惺的替範文煥向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