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雪中送炭。那些鹽商來自那個商號?”
“回大人,是揚州祥瑞號,帶隊地三掌櫃自稱還認識大人,是大人地老朋友。”傳令兵恭敬答道。胡俊一笑。“祥瑞號的三掌櫃啊,和本官確實是老朋友。五十車鹽一百五十石,足夠緩解城裡和軍隊裡地鹽荒了,告訴城門官,例行檢查後讓他們進城售鹽,再把祥瑞號的三掌櫃叫來這裡,本官也要向他買些鹽。”
大約半個時辰後,祥瑞號的三掌櫃被領到胡俊面前,老熟人相見分外親熱,胡俊先是問了鹽路復通的情況。這才知道宋國至今沒有向北方恢復供鹽。只是祥瑞號在楚州積存的食鹽太多,不得以花了大錢走通宋軍楚州守將的路子。這才把這批鹽偷偷運到淮河以北。弄明白這些後,判斷鹽價還將繼續飛漲的胡俊當即拍板以高價買下三十車鹽,其他地讓祥瑞號在宿遷市面上自行銷售。當然了,出於老本行的職業習慣,胡俊少不得讓祥瑞號的三掌櫃在交易文書上做些手腳,把實際交易價格提高三倍,賺幾個零用錢給兒子買糖吃。
正愉快交易間,開始那名傳令兵又慌慌張張的飛奔進來,胡俊趕緊把那份交易文書蓋住,問道:“又怎麼了?又有什麼事嗎?”那傳令兵滿頭大汗的大叫道:“將軍,大事不好了,城外忽然來了一支軍隊,是鄰近山東東路沭陽的駐軍,領軍的人是山東東路的大將鄭衍德,並要求面見於你。”
“山東東路地軍隊,他們來幹什麼?”胡俊這回是徹底嚇破膽了,雖說胡俊官職不是很高,可他也知道山東東路的李璮軍隊幾乎已經是半獨立——離造反差不了幾步,李璮的軍隊突然出現在宿遷城外,兵薄將寡的胡俊豈能有不心驚膽戰之理?魂飛魄散下,胡俊趕緊讓祥瑞號的掌櫃先到客棧等待,自己領著一隊士兵匆匆趕往城門,到得城門樓上一看,城外果然有一支打著山東東路旗幟的軍隊集結,城下還有一名將軍勒馬大喊,“城上地人是宿遷胡俊胡將軍嗎?本將鄭衍德,奉江淮李大都督增援宿遷,請胡將軍快快開啟城門,讓我軍進城駐紮。”
“增援宿遷?”胡俊面如土色,膽戰心驚的叫問道:“鄭將軍,宿遷並未遭到襲擊,沒有任何危險,增援宿遷談何說起?”
“當然是接應俘虜而來。”鄭衍德叫道:“大都督接到訊息,說是王爺花重金贖回的俘虜即將回國,但有人在打這批俘虜的主意。大都督知道你手下的兵力不足,為了保證這批俘虜的安全,大都督命我率軍五千前來增援,保護被俘士兵的安全。”
“媽的,你小子哄鬼啊?”胡俊心中大罵——宿遷城原來的守軍主力被王珂葬送在洪澤湖,剩下的全是些二線部隊,讓鄭衍德地軍隊入城,宿遷地防務等於就是直接交給鄭衍德了。心中大罵,胡俊嘴上卻客客氣氣的叫道:“鄭將軍,你和大都督地好意末將心領了,但你們是山東東路的軍隊,宿遷位於山東西路,你們未經行路總管和王爺同意私自越過邊境,末將十分為難啊。”
“不需要你為難,出什麼事有大都督負責。”鄭衍德毫不客氣的叫道:“你只要開啟城門,讓我們進城駐紮,然後讓我們協助你接待被俘將士歸來就行,其他的事情不用你操心。”胡俊再婉言拒絕時,鄭衍德干脆發起火來,“姓胡的,你他孃的到底開不開門?老子們好心好意跑來幫你的忙,你不領情就算了,還連城門都不肯開,要是讓大都督知道了你如此對待他的軍隊,他一定會讓你舒舒服服的過下半輩子!”
“鄭將軍,請息怒,請息怒啊。”胡俊滿頭大汗的懇求半天,忽然靈機一動叫道:“鄭將軍,你看這麼行嗎?明天曉古臺將軍的軍隊就能到了,他是王爺愛將,還有張文謙大人也將隨軍趕到,他們有資格決定是否讓將軍參與接待俘虜的行動,請將軍在城外暫時紮營一夜,待到曉古臺將軍到來,再一同進城如何?好在今天天氣不錯,露宿野外也不會十分辛苦。”
鄭衍德在城下盤算半天,終於點頭道:“好吧,我們就在城外紮營過一夜,等明天曉古臺將軍到了,我再和他一起進城找你算帳。”胡俊鬆了口氣,趕緊叫道:“鄭將軍請放心,末將也是迫於無奈,待到明天曉古臺將軍抵達後,末將一定向將軍磕頭賠罪。”話雖如此,胡俊心中卻是萬分奇怪,心說鄭衍德如果是充心不良的話,應該是搶佔宿遷據城而守——否則他的步兵根本無法在野外擋住曉古臺的騎兵,難道說鄭衍德真是為了協助我而來?不過為了謹慎起見,胡俊又命令道:“讓城裡的軍隊全部上城牆,嚴防鄭衍德的軍隊夜裡偷城,只要捱過今夜,等到曉古臺將軍的軍隊趕來增援,咱們就什麼都不用怕了。”
天越來越黑,駐紮城外的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