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翼的血戰中,王安節和王立二將先後負傷,但二將都是死戰不退,即便多處負傷,滿身是血,也仍然衝殺不休,受他們感染,宋軍步兵也個個奮勇,死命殺敵,牢牢纏住蒙古軍的兩翼騎兵。這麼一來,正被張世傑和文天祥攆著屁股砍的兀良哈臺就叫苦不迭了,中軍步兵隊伍已經崩潰,兩翼騎兵又被纏住,再這麼下去,兀良哈臺即便逃回靈泉又勢必傷亡慘重,無奈之中,兀良哈臺忽然想起正在西面待機的熊耳叛軍,匆匆派人去向熊耳叛軍求援時,得到的回報卻讓兀良哈臺差點氣歪了鼻子——熊耳叛軍竟然已經搶先逃回了成都了!
“蠢貨!豬!一群豬!”兀良哈臺破口大罵,“現在你們那怕出一隊騎兵打賈老賊的後隊,我軍也有時間重新調整,這場仗誰輸誰贏還說不準!可你們竟然跑了,難道你們都長著一群豬腦袋?”兀良哈臺話還沒有罵完,王鶚就已經在旁邊慘叫道:“大王小心!有個宋蠻子直接衝你殺來了!”
兀良哈臺打了一個機靈,回頭細看時,果然看到一名魁梧異常的宋軍大將手提雙刀,正在亂軍之中向自己筆直殺來,所到之處,蒙古將校士卒無一能敵,當者無不披靡。那將高喊道:“兀良哈臺老賊休走,大宋張世傑特來取你狗頭!”兀良哈臺一聽腦袋都大了,“張世傑?這傢伙可不好惹!”想到這裡,兀良哈臺不敢迎敵,只是催馬奪路飛奔,後面張世傑緊追不捨。這時候,兀良哈臺麾下的猛將忽刺出拍馬趕到,大叫道:“大王休慌,末將來也!”
“快,快攔住張世傑。”兀良哈臺緊張大叫。忽刺出二話不說,直衝過去迎戰張世傑,雖說宋蒙兩軍都早已淘汰了落後的武將單挑戰術,但混戰中的武將對決也不少見,所以對大將的武藝要求仍然極高,而忽刺出更是其中的佼佼者,曾經在兀良哈臺徵安南之戰中斬殺多名敵將。兀良哈臺深知愛將之能,正要仔細欣賞忽刺出如何斬殺張世傑時,讓兀良哈臺目瞪口呆的事發生了——忽刺出和張世傑只硬拼了一刀,忽刺出的手中鋼刀就震飛上天,虎口也鮮血橫流,不等忽刺出驚叫出口,張世傑的第二刀已經當頭劈到,刀光閃爍間,鮮血與腦漿飛濺,忽刺出的頭顱竟然被生生劈成兩半!看到張世傑如此威猛,不光兀良哈臺魂飛魄散,兀良哈臺身邊的親兵也嚇得撒腿就跑,把孤零零的兀良哈臺扔在大宋第一殺神張世傑面前。
“老賊休走!”張世傑馬蹄不息,又向兀良哈臺衝來。兀良哈臺這會也顧不得什麼指揮軍隊了,掉轉馬頭就是亡命狂奔,而周圍的蒙古軍士卒早已被驚象追兵衝亂,又見張世傑威猛無雙,嚇得肉跳膽戰,竟然沒有一人過來阻攔張世傑追殺兀良哈臺。一時間,兀良哈臺和張世傑一個逃一追,居然衝出蒙古軍大隊,也是直到此刻,兀良哈臺才發現自己倉皇逃命間竟然離開了大隊保護,再想調整馬頭時,張世傑已經甩手一刀飛射而來,不偏不倚,正中兀良哈臺肩頭,刀鋒直透鎧甲,頓時血流如注,兀良哈臺慘叫一聲松韁去捂傷口,雙腿下意識的猛夾戰馬,失去馬韁控制的戰馬發足飛奔,向著蒙古士兵的更為稀少的西南方向逃了過去。
“老賊,納命來!”眼見兀良哈臺已然落單,張世傑暗暗歡喜,只是拍馬直追。無奈兀良哈臺所騎戰馬乃是中亞所產的汗血寶馬,張世傑的坐騎雖然也頗神駿,腳程上始終要遜色一籌,只能遙遙跟在兀良哈臺後方,無法拉近距離,而張世傑殺得性起,也不顧自己同樣落單,只是緊追著兀良哈臺不放,決心要斬殺兀良哈臺建立不世奇功。就這樣風馳電掣的一逃一追,兩人不知不覺已然南離戰場四五十里。
“唉,我怎麼這麼笨?”正追殺間,張世傑猛然想起身上所負弓箭,暗罵一聲自己蠢笨,忙將鋼刀咬在口中,解弓搭箭一箭射去,張世傑的箭術乃是張柔親傳(兀良哈臺:我恨你,張柔。),雖不十分精妙卻也頗為準確,第一箭便射中兀良哈臺頭頂盔纓,第二箭又射中兀良哈臺後心,只是兀良哈臺跑得太快,消去了大半箭力,箭鏃雖然破甲卻入肉不深,未能一箭致兀良哈臺於死命。但饒是如此,兀良哈臺還是疼得慘叫一聲,失去重心摔下戰馬。張世傑大喜過望,拋去弓箭舞刀衝上,大吼道:“兀良哈臺老賊,受死!”
“我慘了!”兀良哈臺絕望慘叫。可就在這時候,南面忽有數十騎飛奔而來,為首一將大喊,“父王休慌,孩兒來也!”聽到這喊聲,兀良哈臺頓時老淚縱橫,“術兒,快來救爹!”說時遲,那時快,張世傑和阿術一南一北同時向兀良哈臺飛奔過來,又幾乎是在同時趕到兀良哈臺身邊,張世傑搶先一刀向兀良哈臺劈下時,阿術閃電舉槍架住,刀槍一撞,頓時火星四射,阿術和張世傑各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