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戰鬥力根本不在一個等級!成都的地形又是出了名的易攻難守,光靠我叔父和梅應春,想要守住成都——只怕有點懸。”
“那我們趕快回師救援成都。”熊耳大叫道:“要是成都糧倉丟了,等到軍糧吃光,就算沒人來打我們——我們的軍隊也得自己散了!”
“回師成都?那接應阿里不哥大汗的事怎麼辦?”唐笑和汪惟正異口同聲的反問道。熊耳啞口無言,半晌才哭喪著臉問道:“那怎麼辦?保成都就沒法接應阿里不哥大汗,接應阿里不哥大汗就保不了成都,這叫我怎麼辦?”
這麼兩難的問題,如果換成賈老賊和忽必烈這樣的奸雄也許還有辦法,可對於只有點小聰明的唐笑和汪惟正來說,問題的難度實在太高了點,所以唐笑和汪惟正都是緊皺眉頭緊張盤算,試圖能找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可屋漏偏逢連夜雨,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後,午時正,又有一名成都來的傳令兵飛奔進來,還沒進門就大聲叫喊道:“十萬火急!九月二十五日,大理兀良哈臺叛軍北上眉州,眉州守將扎魯忽開城投降。九月二十六日,兀良哈臺舉步、騎、象兵共計三萬五千,北上成都而來!”
“兀良哈臺也衝著成都來了?”熊耳和汪惟正兩人的臉一下子變成了死灰色,心說好嘛,來一個劉元興就難招架了,現在又來一個兀良哈臺,我們這次的樂子大了。而唐笑卻表現得異常冷靜,厲聲向那傳令兵問道:“扎魯忽向兀良哈臺投降?這怎麼可能?扎魯忽不是最忠於劉黑馬和忽必烈嗎?怎麼可能向背叛忽必烈的兀良哈臺投降?這訊息有沒有經過確認?”
“對,對,這是不是假訊息?”被唐笑一提醒,熊耳和汪惟正頓時看到一點希望,全都期盼的看向那傳令兵。誰知那傳令兵哭喪著臉答道:“回稟各位將軍,訊息已經確認了,劉黑馬在臨死之前,曾經派出劉思敬密赴嘉定,聲言如果兀良哈臺願意幫助四川蒙古軍隊抵抗宋蠻子侵略,劉黑馬就率四川軍民向兀良哈臺投降。兀良哈臺答應了劉黑馬的條件,所以扎魯忽就按約定向兀良哈臺投降了。”
“原來是這樣。”汪惟正萬分失望,可汪惟正很快又振作起來,喜道:“既然兀良哈臺是來幫我們打宋蠻子的,那我們大可以考慮與他聯手,建立聯盟共同抵擋宋蠻子!”熊耳一聽也是大喜,連連點頭附和。
“說得容易,你們當兀良哈臺和你們一樣蠢?”唐笑冷笑著打破熊耳和汪惟正的幻想意淫,唐笑獰笑道:“兀良哈臺是什麼人?——塗過香油的老泥鰍都沒他滑!他之所以北上接受扎魯忽投降,不過是看準了劉黑馬死後成都平原局勢混亂,想要到成都平原這個天府之國來撈上一把,要他和宋蠻子死戰,他未必敢去冒這個險!”
“那怎麼辦?”熊耳又哭喪起臉。唐笑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聲說道:“我立即出發去見兀良哈臺,試探他對宋蠻子的態度,順便設法說服他替我們去打劉元興!”
“讓兀良哈臺替我們去打劉元興?這可能嗎?”汪惟正有些狐疑的問道。唐笑獰笑道:“誰說沒可能?最起碼我們手裡還握有成都糧倉,要是把老孃惹急了,老孃一把火燒掉成都城,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別想拿到完整的成都城!”
“燒掉成都城?”汪惟正和熊耳都還是第一次見識唐笑的鐵腕,一時間都被嚇了一跳。唐笑卻又忽然收住猙獰面孔,用無比嫵媚的眼波向熊耳和汪惟正拋一個媚眼,嬌笑道:“當然了,幹什麼都不能一條路走到黑,如果我們實在沒辦法接應阿里不哥大汗入川——也要做好投降兀良哈臺的準備。最起碼兀良哈臺曾經是蒙古人,一直以來和我們關係也不錯,投降他怎麼都比比投降宋蠻子舒服點。”
……
同一時間,遂寧以北的涪水河面上,一支宋軍輜重船隊正停靠在岸邊休息,數百名宋軍士兵接到押糧官命令,揹著一個又一個的竹簍上岸,深入兩岸的密林之中尋找著什麼。一名副統制向那宋軍押糧官問道:“大人,這一路上你已經讓弟兄們抓那些東西,已經抓得不少了,怎麼還讓弟兄們上岸去抓?末將就不明白了,你到底要抓那些東西幹什麼?”
“當然是給王堅王大人送禮。”那穿著文職官員服色的宋軍押糧官抿口茶,輕描淡寫的答道。那宋軍副統制聽得滿頭霧水,驚訝的追問道:“給王大人送禮?就送這些東西?”
“當然不是,這些東西只是一個引子。”那押糧官臉上露出和賈老賊十分相象的微笑,答道:“本官要送給王大人的東西,是潼川城。”
輕風撫來,將那押糧官頭上的旗幟吹開,露出一行小字和一個大字——大宋四川通運使——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