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北面好象有聲音?”熊耳、李德輝和汪惟正等人一起側耳,果然發現北面隱隱約約傳來聲音,再仔細一聽時,熊耳等人頓時發現——這聲音竟然是歌聲,歌道:“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
“宋蠻子軍歌!”去年曾經在神臂城聽過無數次這樣聲音的熊耳臉上變色,驚叫道:“好雄壯的聲音,竟然能傳這麼遠?宋蠻子在綿州城裡到底有多少兵馬?!”一直懷疑綿州情況究竟如何的汪惟正臉上也有些變色,忙命令道:“快聯絡前方斥候,讓他們報告綿州情況。”
不一刻,前方偵察敵情的斥候隊長被叫到面前。不等熊耳和汪惟正等人詢問,那斥候就臉色蒼白的說道:“啟稟諸位將軍,宋蠻子的軍隊出城了,一邊唱著軍歌一邊在龍安河北岸擺下了迎戰陣形,還在龍安河搶架了兩道浮橋,看模樣他們是想主動迎擊我軍。”
“那宋蠻子到底有多少兵力?探明沒有?”汪惟正追問道。那斥候隊長答道:“宋蠻子的軍隊控制了橋樑,我們隔得太遠沒探清楚,只看到他們打著密密麻麻的火把在城外列隊,初步估算,宋蠻子至少有兩萬人以上,說不定有三萬。”
“廢物,連敵人的人數都不清楚,吃乾飯的?”汪惟正勃然大怒,對斥候破口大罵。那隸屬於熊耳部隊的斥候可不怕汪惟正,不服氣的反駁道:“汪將軍你可以自己聽聽,宋蠻子的軍歌聲音能傳這麼遠,沒有兩三萬人能有這麼大的聲音嗎?”
“大膽,你是什麼身份?敢如此和汪將軍說話?”熊耳擺架子喝道:“回前面去,給本將軍仔細探明敵情。”那斥候隊長低頭答應,又回馬飛奔到前方。熊耳這才向唐笑問道:“夫人,敵軍勢大,我軍該如何是好?”
唐笑眼珠又亂轉起來,並不急於回答。汪惟正則大聲說道:“怕什麼?就算宋蠻子有兩萬人,兵力也就和我們差不多,既然他們膽子大到敢放棄城防,主動出城和我們野戰,我們就先和他們幹一場。兵力相等,鹿死誰手還很難說。”
和宋軍幹仗就是得罪賈老賊,消耗自己的實力還堵死自己的退路,這樣的傻事熊大將軍夫妻自然不願去做,所以熊將軍並不理會汪惟正的叫囂,只是把目光盯在智囊夫人唐笑身上。而唐笑盤算良久後,咬咬銀牙說道:“繼續向前,到了龍安河南岸再說。”
叛軍繼續向前,又走了六七里路後,打滿火把的綿州城已經映入眼簾,而宋軍的軍歌之聲也越來越是嘹亮。發現事情不妙的熊耳夫妻正擠眉弄眼的傳遞眼色間,前方忽然飛報,“熊將軍,宋蠻子一行十騎手打白旗過河,為首一人自稱是宋人平章賈似道幕僚、宋國通議大夫、中書舍人劉秉恕,要求面見熊將軍。”
“劉秉恕?子聰大師的親兄弟?”熊耳和唐笑等人都聽說過子聰兄弟的大名,不免都吃了一驚。那邊汪惟正卻怒道:“放箭!射死那個賣國求榮的狗蠻子!”
“慢——!”唐笑喝住傳令兵,改口說道:“把劉秉恕大人請來。”得熊耳點頭允許後,傳令兵領命而去。汪惟正那邊更是大怒,怒道:“熊夫人,你見這樣狗蠻子幹什麼?”
“汪將軍不必動怒,兩國相爭,不斬來使。”唐笑向汪惟正嫵媚一笑。熊耳也心領神會的附和道:“是啊,反正人也來了,我們聽聽他放什麼屁再說。何必斬殺來使,背下萬古罵名?”
“可漢中會盟……”汪惟正還想爭辯。唐笑卻嬌笑道:“漢中會盟是說了不許接見宋蠻子使者,可是在盟約上簽字的人是劉黑馬,可不是我們,這可不算違反盟約。”汪惟正在狡辯方面那比得上唐笑,無奈之下只好賭氣不再說話。
又過片刻後,打著白旗的宋軍使者及其隨從一行十人被領到面前,那使者也很聰明,主動吩咐隨從下馬並交出武器,顯示自己沒有敵意,以安蒙古眾將之心。在這個空隙,唐笑藉著火把燈光仔細打量那使者,只看得一眼,唐笑心頭不由就是一跳——原來那自稱為劉秉恕的宋軍使者竟然生得十分俊美,除了臉色有些蠟黃之外,五官卻俊秀非常,成熟而又英俊,屬於那種扔到大街上就能騙一些大姑娘小媳婦芳心的罕見美男子。生性淫蕩的唐笑難免開始心癢,“好俊!要是能和這樣的男人上一次床,倒也不枉此生。”
“大宋通議大夫劉秉恕,見過諸位將軍。”那美男子文質彬彬的向熊耳等人行了一個禮,聲音低沉而渾厚,充滿磁性,“敢問,諸位那一位是熊將軍?”
“本將軍就是熊耳熊大將軍。”熊耳粗著嗓子回答,想擺傲慢態度卻又擺得不怎麼象。那美男子微微一笑,拱手道:“原來閣下就是熊大將軍,久聞將軍大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