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好嘉定,不給宋蠻子絲毫機會。倘若蠻子偷襲嘉定,末將那怕粉身碎骨,也不讓宋蠻子進嘉定城一步。”劉黑馬和劉元興父子面面相窺,一起心說,“這傢伙今天吃錯藥了,竟然變得這麼忠君愛國了?”
疑惑歸疑惑,但劉黑馬話已出口,也只能答應熊耳自告奮勇去守嘉定的要求——不過劉黑馬也耍了個心眼,把熊耳的心腹兼大舅子李德輝留在了成都,預防已經變得不太可靠的熊耳在嘉定搞出什麼花樣。熊耳也沒拒絕,與劉黑馬商量好了出兵日期就告辭而去。匆匆回到家中後,唐笑已經在家裡等得不耐煩了,一見熊耳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劉黑馬怎麼說?”
“夫人高明,劉黑馬那個老東西果然不敢讓為夫留在成都城裡——答應了讓我們去守嘉定!”熊耳笑眯眯的答道。唐笑聞言大喜,抱住熊耳在熊耳毛茸茸的臉上狠狠啃上兩口。直到此刻,乘著唐笑心情好,熊耳這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夫人,你這麼想讓我去嘉定幹什麼?要是宋蠻子果真偷襲嘉定,我們豈不是要和宋蠻子硬拼消耗實力?再說了離開了成都,阿里不哥大汗的軍隊南下的時候,我們怎麼配合他們幹掉劉黑馬搶佔成都?”
“笨,你真以為去嘉定是苦差啊?”唐笑果然心情甚好,難得向熊耳詳細解釋自己的用意,吃吃笑道:“嘉定南通大理,西連吐蕃,我們坐鎮嘉定,豈不是可以十分方便的和大理兀良哈臺、吐蕃八思巴聯絡?如果取得他們的支援,四川還能飛出我們的手掌心?”說到這,唐笑頓了頓,蛾眉輕皺說道:“至於阿里不哥的軍隊南下,短時間內你想都別想了——賈似道老賊打的是夾古龍古帶,那個老傢伙冥頑不靈,是絕對不會向阿里不哥軍隊求援的,他不開口,阿里不哥大汗的軍隊也沒機會和藉口深入四川腹地了。”
“可要是宋蠻子來打嘉定怎麼辦?”熊耳最擔心的還是這個。唐笑媚笑答道:“宋蠻子只是可能會偷襲嘉定,卻未必是真的來打嘉定。再說到了嘉定就是我們做主,想要和宋蠻子暗中取得聯絡,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
看出賈老賊佯攻遂寧的人不只一個,身在漢中的劉整在收到細作快馬送來的訊息後,也是立即斷定賈老賊出兵遂寧不過是虛兵,真正的主攻方向還沒有暴露。不過讓劉整萬分頭疼的是,因為賈老賊選擇攻打的是夾谷龍古帶這個忽必烈鐵桿死黨,夾谷龍不開口求援,阿里不哥的鐵騎就沒有藉口南下四川腹地。無奈之下,劉整隻好加派斥候細作嚴密監視重慶的宋軍主力動靜,準備先摸清楚賈老賊的主攻方向再說。
大概是計謀水平下降的緣故,賈老賊派去攻打遂寧的宋軍分兵走得很慢,擺出了誘敵架勢,一邊開拓道路一邊緩慢前進,差不多是一天才走二三十里。七月十一從出發,七月十七才抵達宋蒙兩軍實際控制線,進駐赤水城,使得正在箭灘渡搶修加固工事的夾谷龍古帶和田雄有了充足時間轉移南面的蒙古軍民,焦土以待宋軍。可宋軍還是不緊不慢的繼續北行,直到七月二十六抵達箭灘渡,並在箭灘渡以南的三十里處紮下大營,然後就一頭扎進大營不出來了。
事情到了這步,就連脾氣暴躁鹵莽的夾谷龍古帶也看出來宋軍也許不是拿他第一個開刀了,四川七萬戶和漢中的阿里不哥軍也全部把目光轉移到重慶,準備看賈老賊下一步行動。不過該來的還是會來的,七月二十八深夜,駐紮在重慶的宋軍主力忽然連夜出城,乘上戰船順長江南下,兵力不明!統帥不明!
宋軍的這個行動自然把重慶的蒙古細作嚇出了一身冷汗,再追蹤監視時,宋軍已經於第二天傍晚在萬州登岸,連夜從萬州西進渠州,走宕渠山山道北上達州,同時宋軍在萬州、渠州和達州的駐軍加大了搜捕蒙古軍細作的行動,全面封鎖大小道路,抓獲蒙古細作無數。因為這一路宋軍採取的是晝伏夜行行軍方式,所以即便有幸存的蒙古細作能夠接近宋軍,看到的也是在黑夜之中匆匆行軍的宋軍隊伍和密密麻麻的旗幟,根本無法統計宋軍兵力多寡——如果要說有什麼收穫的話,那就是蒙古斥候發現這一支宋軍隊伍經過的道路上留下了大量馬糞,可以斷定有騎兵存在!
一支神秘的宋軍忽然從達州北上——這可是當年餘玠北伐漢中時走的道路,達州北面的蒙古軍金州守將紀侯立即慌了手腳,一邊在金州境內加強戒備,一邊派出快馬向正駐紮在金州西面的阿里不哥軍求援,要求阿里不哥軍立即出兵援救。而阿里不哥軍的主將脫裡赤倒是一口答應,副將劉整卻要求紀侯先探明這支神秘宋軍的具體情況再做決定——劉整可是吃夠了賈老賊詭計的苦頭,對賈老賊選擇後勤糧草轉運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