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也只有在道路狹窄的四川境內有效,換成平原地區,遊牧騎兵可以輕鬆迂迴攻打疊陣側翼和背後,一旦得手,疊陣立破。
話扯遠了,轉入正題,付出慘重代價好不容易衝到宋軍疊陣面前,蒙古騎兵自然不會打個晃就回家去睡老婆——宋蒙兩軍甫一相接,血肉飛濺,驚天動地的喊殺聲立即在陣前相起,後面的宋軍槍兵逼得戰馬不敢直衝抵消了騎兵的衝擊慣性後,立即掉轉槍頭去刺馬上騎士,前面的宋軍刀盾兵則揮刀猛砍蒙古騎兵戰馬,馬上蒙古騎兵則揮刀上格長槍、下砍宋兵。敵我雙方都是完完全全的以命相搏,毫不退縮,攪結糾纏,互不相讓,天空流矢如蝗,風聲涕咽,地面殺聲震天,黃土染血,端端又是一場血戰。
……
側翼的步兵以血肉之軀擋住了蒙古騎兵的鋼鐵洪流,為箭灘堡上的宋軍步兵爭取了寶貴的攻堅時間。親自指揮此戰的四川制置使王堅自然不會錯過良機,仗著兵力上的優勢,王堅又把五個營(宋軍編制每營五百人)的兵力派到側翼繼續鞏固防線,然後又親臨箭灘堡下,在最近距離指揮戰場。而此刻的箭灘堡上,蒙古守軍已經從擲彈隊打擊下回過神來,在夾谷龍古帶和旦只兒等人的指揮下向已經衝上堡牆的宋軍反動數次反撲,妄圖把宋軍趕下堡牆,靠著屯達和王立等人的英勇作戰,宋軍雖然沒讓蒙古軍如願,堡上戰鬥卻陷入了僵局,蒙古軍趕不走宋軍,宋軍也殺不進堡內。
天色已是黃昏,地面上的兩處戰場仍然是殺聲震天,宋軍雖然稍佔優勢,卻苦於缺乏一個打破僵局的契機。一心想在史書留下大宋反擊第一戰光輝記錄的王堅心中難免有些焦急,這時候,來自兩淮的文天祥快步奔到王堅面前,抱拳說道:“王大人,我軍局面遲遲難以開啟,末將請令上堡,為我軍打破僵局。”
王堅瞟了文天祥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文將軍,你指揮的是火器部隊,訓練不易,就不要去冒險了。”文天祥訕訕退下,忽然又說道:“王大人,可能四川的弟兄還不太適應火器作戰,我們這次明明帶得有手雷,為什麼還不使用?我們的手雷殺傷力雖然不是很強,可四川的韃子很少接觸這種武器,肯定會被嚇住,露出破綻。”
王堅楞了一下,這才想起自己的嫡系部隊現在已經裝備了手雷,苦笑著點點頭,說道:“是本官疏忽,本官確實忘了。”說罷,王堅轉向宋將先坤鵬吩咐道:“先將軍,馬上帶著你的五百手雷兵派上,幫助屯達和王立。”先坤鵬答應,正要出陣時,王堅卻又把他叫住,在他耳邊低語幾句才又讓他離去。
片刻後,先坤鵬率領的五百手雷兵頂著箭雨衝上堡牆,二話不說先把一批手雷砸向正在源源不絕向上增兵的堡牆臺階——和文天祥估計的一樣,幾乎沒接觸過手雷的四川蒙古士兵被宋軍的原始手雷一炸,立即三魂嚇飛了六魄,好不容易重新穩住的陣腳又開始松亂。在第一次神臂城大戰中的領教過衙內軍手雷的夾谷龍古帶雖然不斷大叫,“不要怕!用盾護住要害就不用怕了!”可戰場之上人聲鼎沸,夾谷龍古帶的吶喊又有幾人能夠聽見?
“屯將軍,屯將軍。”乘著蒙古軍慌亂的機會,先坤鵬衝到四川宋軍的猛將屯達身邊,大叫道:“屯將軍,王大人讓我問你——你到底行不行?如果你打不下箭灘堡,他就換兩淮軍上來!”
“什麼?!”已經殺得滿身是血的屯達狂吼一聲,瘋狂一鞭將身前的一名蒙古士兵腦袋砸得粉碎,轉過身來衝先坤鵬大吼,“你再說一遍!”
“王大人原話——如果你不行,就換兩淮軍或者江西軍!”先坤鵬毫無懼色,大聲重複王堅的原話。屯達一聽,虎目淚如泉湧,忽然一把扯去身上已經殘破不堪的鎧甲,光著上身衝向敵人最密集處,吼道:“不怕死的,跟老子上!怕死的龜兒子,滾回去!”見屯達如此瘋狂怒罵,堡牆上的四川宋軍個個狂吼,全然忘記奮戰半天后的疲倦,不要命的跟著屯達殺上前去,揮刀猛砍猛殺蒙古士兵。先坤鵬乘機指揮手雷隊集中投擲,炸斷了屯達一側的蒙古軍上堡道路。
“大宋必勝!大宋必勝!”屯達的竹節雙鞭舞得有如一團狂風,敢於攔在他面前的蒙古士兵無不化為鞭下亡魂,已經被手雷嚇破了膽的蒙古士兵更驚更怕,絲毫不敢阻攔,被屯達率領的宋軍一衝擊潰。屯達殺得興起,竟然率領百十名士兵順著臺階直接殺入敵人密集的堡壘內部,先坤鵬在堡上叫也叫不住,只得拼命投擲手雷接應,不讓蒙古軍將屯達完全包圍。還好屯達也不是完全有勇無謀,衝了幾次沒能再衝進去,便率領宋軍轉而殺向堡門。先坤鵬看出他的用意,忙在王立部隊掩護下把手雷隊調到堡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