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去看蒙古軍輜重隊的旗幟,卻見那面下萬戶旗幟上有一個‘張’字。其蠢如豬的楊晨煥更是莫名其妙,“張?莫非是張弘範?可張弘範好象是上萬戶啊?”
……
靠著那蒙古軍張姓漢軍下萬戶的幫助,阿志沙等宋軍騎兵裝扮更加完美無缺,即便遇上蒙古軍斥候和哨卡盤問,宋軍也可以回答出正確的斥候口令,大搖大擺地透過檢查,不僅輕鬆了許多,速度也加快了許多。到了天色全黑時,阿志沙和楊晨煥一行二十二人終於抵達了蒙古軍的襄樊大營,並且靠著那張姓下萬戶的指點,用伯顏派他們到南陽傳令的藉口,順利混進營中。儘管如此,饒是阿志沙和楊晨煥等人膽大包天,進到蒙古軍營看到那連綿不絕的蒙古軍帳篷,還有螞蟻一般密集的蒙古士兵和刀山槍海,二十幾個宋軍士兵還是雙腿打顫,有種邁不動腳步的感覺。
“從地圖上看,韃子地工場果然是在鄧城鎮。”緊張過後。稍微冷靜下來,阿志沙便向楊晨煥低聲商量道:“到鄧城鎮有三條路,一是直接走呂堰這條路,這條路比較近,但路上的韃子營盤比較多;二是從白河口這邊迂迴,忽必烈的金帳就設在這條路上,肯定防衛嚴密;第三條路要經過伯顏地大營。咱們拿地是伯顏的腰牌,肯定不能走這裡。”
“媽地。既然三條路都不好走,那我們乾脆直接走忽必烈金帳那條路。”楊晨煥豪氣萬丈,“要是咱們運氣好,說不定還能砍下忽必烈地狗頭。”
“他媽的,你真地不怕死啊?忽必烈身邊的衛士全是從三歲開始就練習殺人的怯薛,你打得他們嗎?”阿志沙低聲罵了一句。那邊吳迪建議道:“二位將軍,呂堰鎮裡關有咱們的上萬弟兄。要是咱們開啟了大門或者炸開土牆把他們救出來,韃子軍營肯定大亂,咱們就可以乘亂行事了。”
“這倒是個主意。韃子越是混亂,我們得手後越有逃走的機會。”阿志沙沉吟道:“咱們兵分兩路,一路去呂堰鎮,想辦法開啟戰俘營的大門,一路去鄧城鎮,炸韃子的毒氣彈工場。我們知道地口令到子時就失效。那我們就在亥時一起動手行事,趕在韃子更換口令前把製造混亂。事成之後,韃子肯定會派出重兵保護忽必烈,我們就有了渾水摸魚逃出軍營的機會,到時候我們就往白河上游逃,天亮前在朝水入河口會合。”
“行。我去炸韃子工場,肯定很過癮。”楊晨煥想也不想就一口答應。阿志沙搖頭,“韃子工場更靠南,也更危險。我的蒙古話熟練,讓我去,你去救戰俘。”換成平時,楊晨煥肯定會和阿志沙搶著去更危險同時也殺人機會更多的蒙古軍毒氣工場,但這一次楊晨煥只是歪著頭想了一想,立即就答應了阿志沙的安排,倒也讓阿志沙很是驚訝了一會。
“你那邊得手就馬上逃。不用管我——當然了。如果我得手後也不會管你,也是向北逃。”阿志沙向楊晨煥叮囑道:“總之一句話。天亮前在朝水入河口會合,如果你先到,到了辰時二刻我還沒來與你會合,那你就單獨撤退,保命要緊。——記住,換我也一樣,我也不會等你!”
“曹老大是官越大越膽小,你是官越大越羅嗦,別廢話了。”楊晨煥不屑的擺手說道。阿志沙拿這個殺人王毫無辦法,只得抱拳說道:“那你自己保重了,回去記得請請所有弟兄到西湖花船上喝花酒——三個晚上!”
“可以。”楊晨煥一口答應,又淫笑道:“不過咱們這次回去肯定要挨軍棍,最好是把你的蛋黃打出來,我就可以省幾十貫銅錢了。”阿志沙也佯怒揮拳要打,楊晨煥已經大笑著策馬跑到前面,阿志沙苦笑一聲,也是跟著楊晨煥奔向帳篷密密麻麻的蒙古軍軍營,後面吳迪等二十名宋軍騎兵緊緊跟上。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不說去阿志沙領著十名宋軍去炸蒙古軍工場,單說楊晨煥與吳迪等宋軍在與阿志沙分手後,假裝執行軍務摸向關押宋軍俘虜地呂堰鎮。要說楊晨煥這小子膽子大到了什麼地步,不聽吳迪的規勸想辦法炸開土牆,而是仗著跟阿志沙學了一肚子的蒙古話,直接奔向戰俘營大門。快到大門的時候,楊晨煥讓宋軍停下,尋一個僻靜的地方歇息,一邊等待亥時到來,一邊拿出紙筆寫畫起來。
“楊將軍,你寫什麼?”吳迪好奇問道。楊晨煥頭也不抬的答道:“當然是寫伯顏地手令,一會到戰俘營大門,我就拿這張手令假裝伯顏提人,讓韃子開啟大門。我們就馬上丟手雷炸韃子,讓鎮子裡的兄弟有機會跑。”
“你會寫蒙古文字?真了不起,聽說景定元年忽必烈讓人造蒙古字,連很多蒙古人都看不懂。”吳迪佩服萬分。可楊晨煥的回答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