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又憋了半天,總算是憋出了一首大宋版梨花詩。話音剛落,旁邊的宋軍水手已經一個個笑得前仰後合,好幾個還笑得滿地打滾,差點從甲板上滾到海里,甚至就連化裝成普通士兵、素來以不苟言笑的張世傑也忍不住捧腹,“黃仙長,你這首詩還真是不錯啊。”
“不錯,我自己也覺得很不錯,范仲淹和蘇東坡也不過如此。”雖然明明已經聽出了張世傑的譏諷之意,可黃藥師還是恬不知恥的自吹自擂。而協助張世傑指揮這次海上馳援行動的天才海盜朱清和張瑄二人卻不這麼想,甚至和黃藥師還有些臭味相投之意,張瑄大聲莽氣的說道:“黃仙長,我也來一首,高山啊!真他娘高啊!高得就象山他娘一樣高!鮮血,真他娘紅啊,就象血他娘一樣的紅!腦漿啊,真他孃的白……”
“還有我。”朱清同樣不甘示弱,也是用黃藥師跨時代發明的梨花體大聲吟起自己的詩,“銀子真他娘白啊!白得就象銀子他娘一樣。銅錢啊,真他娘圓啊!圓得就象銅錢他娘一樣的圓!金子啊,真他孃的黃……”
一個活寶和兩個賊頭的精妙詞賦還沒念完,甲板上的宋軍水手早已笑倒一片,張世傑想笑卻又忍住——他實在有些不喜歡朱清身上的市儈味和張瑄身上的血腥味,只是現在離了這兩個賊頭又不行,所以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理他們了。直到水手們鬧得差不多了,張世傑才慢條斯理的說道:“朱清將軍,張瑄將軍,校對航線的時間快到了,勞煩你們帶幾個人去看看航線需不需要校正,順便再檢查一下船隻防水情況,看看前天遇到風暴那次有沒有修補遺漏的地方。”
自從張世傑有意無意的當面露過幾手武藝和力氣後,素來桀驁不馴的朱清和張瑄已經不敢再對他存有半點輕視,只是乖乖的點頭,分別領著一幫熟練水手下去工作。待到他們走遠後,黃藥師忽然踮到張世傑旁邊,彷彿無心隨口的向張世傑問道:“世傑,你怎麼看朱清和張瑄這兩個賊頭?”
“還不錯吧,很熟悉海航,辦事也很勤勉,就是海寇習性太重,脾氣太大,性格也過於粗魯,總的來說就是持才傲物。”張世傑隨口答道。黃藥師白了張世傑一眼,嘀咕道:“持才傲物這點,好象你沒資格說他們吧?”嘀咕完了,黃藥師又壓低聲音說道:“你得小心,這兩個傢伙陰著呢,表面上那點粗魯,其實都是裝出來的。”
“你怎麼看出來的?”張世傑有些驚訝的問道。黃藥師獰笑著低聲答道:“開始是在賭桌上發現,這兩個小子都是宰羊的,專門耍花招贏弟兄們的餉銀,可從來不敢贏你我和范文虎,就算不小心贏了一把,接著又馬上想辦法輸了還給我們。從那時候開始,我就悄悄注意上他們了,後來又發現這兩個傢伙一直在底下拉幫結派,打壓不肯聽他們的話的部下,控制了不少原本不是海盜出身的大宋士兵,可是在咱們面前卻裝得象三孫子一樣,就連我那些狗屁不通的詩都來捧場。”
張世傑心中一凜,黃藥師所說的事,確實是曾經發生他卻沒有注意到的,這才對朱清和張瑄萌生輕視之心,險些著了他們的道。想到這裡,張世傑不由對黃藥師又生出一層佩服,心說難怪這個老色鬼混得這麼風生水起,在一些方面確實很有一套。稍微又盤算了一會後,張世傑答道:“軍隊里拉幫結派是常有的事,只要別過界,就犯不著理他們。這兩個傢伙熟悉海上航運和海戰,人才難得,先將就用著,要是他們敢亂來,我絕饒不了他們。”
黃藥師點點頭,他的本意只是提醒一下張世傑,免得和自己關係親密的張世傑吃了朱清、張瑄的暗虧,倒也沒有鼓動張世傑除掉朱清和張瑄的意思,畢竟黃藥師和這兩個賊頭脾氣上還是挺和得來的。這時候,一個士兵快步跑到黃藥師和張世傑面前,哭喪著臉說道:“黃仙長,王諶那個高麗棒子又鬧事了,範大將軍招架不住,請你過去幫忙。”
“孃的,那個狗棒子又怎麼了?”黃藥師對王諶也有些頭疼,傳令兵哭喪著臉答道:“他說我們大宋的軍旗不能掛得和他們的高麗軍旗一樣高,他們的軍旗一定要比我們的軍旗高一尺,否則就代表我們沒有求和誠意。黃仙長你也知道,我們大宋軍規,旗舉不整都要挨軍棍,所以範大將軍不敢自己做主,請你和張將軍拿個主意。”
“操他祖宗十八代的奶奶,就他們那個只產棒子的爛國家的破爛軍旗,也敢掛得比我們大宋軍旗高?”黃藥師破口大罵。張世傑卻沉聲說道:“沒關係,可以答應他,暫時丟點面子沒什麼,等咱們完成了賈太師交代的事,再慢慢從他身上找補回來不遲。”黃藥師無奈,只好一邊瘋狂問候著高麗檀君大王的所有女性親戚,一邊趕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