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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種病。前者以疼痛為主,後者以做夢為主。前者有藥可治,後者也有藥可治。但藥在夢中。前者痊癒在即,後者燒熱還在上升。
夢啊,你醒一醒!
夢啊,你不要醒!
聽著,這一次他肯定不會寫上又塗掉的,他……
……心動,如同蘋果樹在樹林裡,好像百合花在荊棘內!
你生命中的一個符號正在消亡,就如蟲被蟲吞食一樣。
一隻籠子在企盼一隻鳥……
這是一條大家都在走的路,所以十分容易辨識。
鳥兒啊!
難道他還鬥爭得不夠嗎?一隻籠子在等待一隻鳥,儘管……
從筆記本現有的內容看,雖然很雜亂隱晦,但小翟在容金珍心目中依次增大乃至愛戀的感覺還是可圈可點的,尤其到後面部分,這種感覺尤為顯然。我估計小翟抽掉的那些內容,大概就是些抒情的東西,而且可以肯定多半是朦朧的。因為,我曾問過小翟,筆記本中容金珍有沒有直接向她道出類似“我愛你”這樣的話,小翟說沒有。不過,她又說,差不多也有了,有句話說的就是這個意思。
在我再三追問下,小翟猶猶豫豫地告訴我,這句話並非他原話,而是他從《聖經》雅歌上引用的,用的是第四章中的最後一小節。我查閱了下《聖經》雅歌篇,可以肯定,小翟指的那句話應該就是這段話:
北風啊,興起!南風啊,吹來!吹進我的園內,使其中的香氣發出來。願我的良人進入自己的園裡,吃他佳美的果子。
作為私情的一部分,抽掉是無可指摘的,只是對我們來說,這就更加難以把握他們夫婦間的情感歷程。因為有保留,有底牌,有秘密。所以,我在想,將此筆記本理解為一部反映他們兩人戀愛的密碼書也不是不可以的。
應該說,容金珍作為天才和破譯家的一面,我是瞭解夠了的,但他情感上的一面——男女私情——我始終觸控不到,即便是已有的、近在眼前的材料,也被生拉硬扯地抽掉了。我有種感覺,人們似乎不允許容金珍給外界有這方面(情愛方面)的印象,覺得只有這樣才不損他的光輝形象。也許,對一個像容金珍這樣的人來說,什麼私情、親情、友情這類東西本來就是不該有的。因為不該有,所以首先他本人會極力抽掉它,其次,即使自己難以抽掉的,別人也會設法把它抽掉。就是這樣的。
據小翟親口告訴我說,是容金珍出院後的第三天下午,快下班的時候,他來到她辦公室,履行公務地把筆記本交給她。作為保密員,對所有上交的筆記本都必須翻看一下,以便檢查裡面有沒有缺頁或殘頁,有缺頁和殘頁是要追究責任的。所以,容金珍把筆記本交給她後,她也是履行公務地翻看起來。適時,一旁的容金珍對她說了這樣一句話:
“上面沒有工作上的秘密,只有我個人的一些秘密,如果你對我感到好奇的話,不妨把它都看了。我希望你看,並希望得到你的迴音。”
小翟說,她看完筆記本時天已大黑,她在黑暗中往她寢室走去,結果像著了魔似的走進了容金珍的寢室。其實,當時小翟住在三八樓,和容金珍住的專家樓完全是兩個方向。兩棟樓至今還在,前者是紅磚砌的,三層;後者是青磚砌的,只有兩層。我還在青磚屋前留過一張影,現在,我看著這張照片,心裡馬上聽到了小翟的聲音。
小翟說:“我進屋後,他一直看著我,沒有說話,甚至連坐都沒請我坐。我就站在那兒對他說,我看過筆記本了。他說,說吧,我聽著。我說,讓我做你妻子吧。他說,好吧。三天後,我們結了婚。”
就這麼簡單,像個傳說,簡直難以相信!
說真的,小翟說這段話時,沒有任何表情,沒有悲,沒有喜,沒有驚,沒有奇,幾乎連回憶的感覺都沒有,好像只是在重複一個已經說了無數遍的夢,使我完全難以揣摩她當時和現在的心情。於是,我冒昧地問她到底愛不愛容金珍,得到的答覆是:
“我像愛我的國家一樣愛他。”
然後,我又問她:
“聽說你們結婚後不久,對方就啟用了黑密?”
“是。”
“然後他就很少回家?”
“是。”
“他甚至還後悔跟你結婚?”
“是。”
“那麼你後悔嗎?”
這時我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