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裡面還有好多同志是不知情的。”李子平辯駁道。對於這種暗地裡的秋後算帳,他還是有點反感的,況且,現在的先遣連給他的印象還是不錯的。“特別是名單裡面的方雲同志,是黨中央剛豎立起來的英雄,而且他本身的行為也表明了他對我黨我軍是無限忠誠的,如果像他這樣的人也清洗了,恐怕……”
“革命嘛,總要犧牲的。眼下時間緊迫,如果不抓緊時間把這些‘左’傾分子清洗掉,搞不好那一天他們還會捲土重來。我黨我軍已經經不起這種折騰。李政委,我可以明確第告訴你,這是一項政治任務。”吳華淡淡地說著,語氣中隱隱含著威脅。“方雲不光是和李克、博波等‘左’傾領導分子走得近,而且在部隊裡面拉幫結派,和一小撮‘左’傾骨幹分子結拜兄弟,組成小團體,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是堅決不允許的。上面也考慮到了方雲身上所具備的影響力,因此就要安排他轟轟烈烈地犧牲。這次,上面是下了決心的。”
“好,我明白了。堅決完成任務!”李子平臉色有點猙獰地說道,腦海裡閃過了方雲的影子,心裡暗歎:“這可怪不了我,是你們運氣不好。”
“這才是黨的好同志嘛。你放心,上面會把你的行動看在眼裡的。好了,我先走了,還有幾個地方要跑,真是一件苦差事啊。”吳華語氣輕鬆地說完,起身告辭了。
“再見,好走。”李子平起身相送。
方雲、何凱和杜英豪並肩走在隊伍的前頭。出了遵義城後,部隊拐上了通往桐梓的公路。
這也是革命軍從蘇區轉移以來第一次走在真正意義的公路上。先遣連不多的二十來匹馬騾,全部用來馱武器彈藥、藥品和糧食。差不多一個月的軍事整訓起到了效果,整個連隊已經有了威武的氣勢:整齊的著裝,整齊的佇列,整齊的步伐,清一色的槍械。相對於旁邊有很多以梭標大刀為作戰武器計程車兵,先遣連顯得非常扎眼。這讓和先遣連並行的部隊頻頻注目,忍不住低聲打聽起這支在革命軍中算是裝備精良的部隊的番號起來。當聽說是英雄方雲帶的連隊的時候,都露出恍然和有點豔羨的神色。
一路上,不時看見先前過去的部隊留下的標語,口號。
“我們必須準備走大路,也必須準備走小路。
我們必須準備走直路,也必須準備走彎路。
我們決不能損壞財物,因為我們還可能回來。“
這三句話是革命軍在遵義整編時候定下的口號。
革命軍中央縱隊在遵義一帶休整,貴州軍閥王家瑜是清楚的,但是他並不想用自己的家底和革命軍死拼。湘軍何康的例子就是擺在他面前:何康在革命軍途經湖南的時候,與之進行了激戰,雖然讓革命軍中央縱隊損失慘重,但自己也被革命軍消滅了不少精銳部隊。後來薛毅、周渾源的中央軍縱隊一進入湖南,實力大損的何康唯有老老實實地接受了李飛耘提出的地方部隊中央化的方案,拱手交出了湖南的軍政大權。
眼下,他自己倒不如學粵系陳濟水、桂系白經緯來得實在。
因此,他一面向開陽一線調遣部隊,一面向剿匪行營請求增援。當薛毅從南京帶回老頭子的最新作戰訓令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
薛毅到了貴陽,又有一番準備工作要做,所以革命軍中央縱隊在遵義差不多獲得了將近一個月的休整時間,這對遭受了湘江慘敗後的革命軍來說是救命的。
桐梓縣是當時貴州省最富有的地區,在它西南五十公里就是境內聞名的茅臺,是鴉片、黃金和釀酒中心。
桐梓縣的天然溶洞是世界一絕,當地人把這些神秘的溶洞區稱為仙女洞和天門洞。有的地下溶洞大得可以容納下幾萬人。
桐梓縣城原來有守軍一個民團營,林傑的兩個先頭團準備到達的時候,他們就棄城逃跑了。革命軍是不費一槍一彈就佔領了桐梓縣城,繳獲大量鴉片、大洋和部分黃金。
在佔領桐梓城後,黨中央電命革命軍第一軍團向西攻佔赤水縣城。
兩天後,林傑少將帶領兩個主力團在當地游擊隊的配合下,經過一天激戰,佔領土城。被擊潰的黔軍渡過赤水河,驚惶失措的向北逃往赤水縣城。
土城被革命軍佔領後,李飛耘分別電示薛毅、王家瑜追究失敗的責任,認為土城不守,革命軍必經赤水入川南,下令將作戰不力擅自離職的黔軍指揮官緝拿歸案。
薛毅趁機擴張了實力,向李飛耘保舉了他的直系部隊第四軍第49師一個副師長接任了在土城潰敗的黔軍部隊的指揮權,並對其進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