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親自看過。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況只是聽到的。就這樣,方雲起了到下面基層去看看的念頭。想到這裡,他拉開抽屜,裡面有一份調研報告,是華澤民在下面調研了幾年,給他寫的一份報告,只不過他忙於對日戰爭和爭取外交利益,並沒有認真仔細地研讀過。方雲把快要熄滅的菸頭按在了菸灰缸裡面,順便喝了一口水。
方雲把那份調研報告拿出來,仔細研讀起來。看著看著,本來已經有點煩悶的臉色更加嚴肅起來,兩道眉毛幾乎是擰到了一起。對於華澤民的這份調研報告,方雲認為可信度還是很高的,因為當年在江西瑞金蘇區的時候,華澤民就是一個搞調研的專家,每每能夠用樸質的語言切中當時蘇區政府實施政策中的弊端。想到這裡,不知為什麼,方雲心裡又冒起了一雙彎彎的眼睛,那是月牙兒,他以為自己幾乎是可以把她給遺忘了,沒想到這麼多年來,她還一直埋在自己的心底。他有一種隱隱心痛的感覺,整個人有點意興闌珊起來。他拉開另外一個抽屜,在深紅色柔軟的絨布上,靜靜地放著一個煙鍋子和一個繡得非常精美的荷包,荷包上的荷花栩栩如生。
方雲幾乎是下意識地拿起煙鍋子,從荷包裡面捏出一些金黃的菸絲,塞進了銀白色的煙鍋裡面,劃了一根火柴點起來,腦海裡面彷彿又回到了湘江阻擊戰的場面,一幕幕猶如剛剛發生,多少戰友多少同志都前赴後繼地犧牲了,他想到了牛娃,想到了伍墨涵,更想到了在元厚犧牲的先遣連的戰友、部下,想到了在桐梓山洞中的誓言,往事種種,方雲不由得心緒激動,眼角流下了熱淚。已經是很多年了,他都沒有這樣情緒化過了,他在他的生命中失去了許多寶貴的東西,卻也得到了許多彌足珍貴的東西。隨著熱淚的不斷流下,他心底又有一個聲音在吶喊,要自己堅強,要自己冷血,要自己窮一生的力量把大漢民族帶向富強!永遠屹立於世界民主之林的顛峰,一覽眾山小!只要有了威力巨大的原子彈,做到這點是輕而易舉的,眼下,也只不過是等待而已。
好不容易,方雲從激盪的情緒中恢復過來,一看牆上的擺鐘,已經是凌晨四點了。他抹乾了臉上的淚水,走出書房,到衛生間洗了一把臉,然後走進臥室。林雪已經是沉沉睡去了,方雲輕輕地躺在她旁邊,閉上了眼睛。
早晨起來,方雲改變了行程,直接命令車隊把車開往位於玉淵潭附近的大漢帝國中央高階軍事學院,他要和華澤民好好談一談。對於華澤民調研報告中戰略性的建議,方雲還是非常重視的。
通往玉淵潭的公路的路口,忽然多了許多警察。他們紛紛在各個路口設定警戒線,用最快的時間把方雲車隊將經過的道路給清理出來。
車隊是清一色的黑色藍嶺轎車,一共九輛,都是特製的高階防彈轎車。看著車隊飄揚的小國旗和凝重的黑色車牌,一路上的交通警察都知道是總統的車隊,不但一路放行,還以標準的軍姿向車隊敬禮。
這樣的氣勢和排場,讓一路的早上起來上班的平民百姓感到咂舌。一位推著腳踏車的工人模樣的小夥子站在路口的交通警察的警戒線後面,等待車隊透過。看著一溜車隊飛馳而過,不由嘀咕道:“是誰啊?這麼大排場?”
旁邊一位年紀大點的中年人說道:“小夥子,這你就沒有見識了。在北京,這樣規模的車隊只有一個人有,就是我們的偉大的總統,你看,剛才過去的車子不多不少,剛好九輛,意味著我們大漢帝國國運經久不衰。”
聽中年人這麼一說,小夥子和周圍的人都恍然大悟起來,紛紛點頭。過不了多久,這個說法就越穿越廣,越穿越離奇,變成什麼九龍護主啊之類的。
方雲坐在舒適的車子後座,腦海裡思緒平靜,細細構想著一會兒和華澤民的會面。不久他就感到有點無聊,就掀開車窗旁邊的窗簾,想看看外面的街景,看見外面有不少警察在維持秩序。不由有點感慨,權力還真是個好東西,古往今來,有多少人為之拋棄了頭顱。
車隊很快就要到達帝國中央高階軍事學院了,方雲吩咐車隊拐往後門進去,他還不想太過招搖。他問坐在前座的秘書趙祥:“你通知了學院了嗎?”
“出門前已經通知了,按您的要求吩咐了他們。不會有很多人知道您的到來的。”趙秘書顯然知道方雲的意思,回國頭來回答。
方雲點點頭,不再說話。
車隊很快就到了軍事學院的後門,直接開了進去,停在了後院。馬海龍上校立即帶著衛隊先下車,在四周警戒起來,然後才是方雲的隨身秘書趙祥下車,替方雲開啟了車門。
方雲一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