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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尼也是心中著急,卻知道此時等閒言語都無法觸動皇太極,短短一瞬間心裡已是轉個七八個念頭,那額頭上早就是大滴的汗珠滾落下來。
待扶著皇太極略走幾步,腦中如電光火石般的一閃,竟突然得了一個好主意。因向皇太極款款言道:“皇上,您可得保重身體。聽說那張偉最近正在江南大興土木,招兵買馬,修建馳道。看樣子,他是準備和咱們大幹一場啦!”
皇太極亦是得了訊息,這些都是冒險在遼東做皮貨人參生意的商人透露。雖不準確,張偉加強軍隊,修建大路以備調動士卒,這卻是瞞不了人的。
此時聽索尼一說,他便思索道:“他此時大舉募兵,決不是為了北方的明國軍隊。他的十幾萬軍隊,戰力確是非凡。當年襲遼,咱們僥倖得脫性命的旗兵早就有言在先,張偉漢軍的火力甚猛,打起仗來也能拼命!北方雖然還有幾十萬明軍,不是他的對手!”
說到此時,他已是精神大振,甩脫索尼與冷僧機攙扶他的雙手,負手大步而行,邊走邊向兩人笑道:“這小子,當年來遼東時,我竟是小瞧了他!明國的人,大半是一副君子模樣。有本事的,更是鼻孔朝天,傲氣逼人。那沒本事的,才是一副小人嘴臉。那個張偉,當年在遼東時,滿嘴的銀子金子,我雖覺得他不是凡品,到也沒有覺得怎樣。嘿,現如今,他竟成了我第一大敵。”
索尼向前急趨幾句,隨著皇太極的話頭皺眉道:“當日我與佟養性去臺灣時,看到的治政、商貿、官府百姓,都是一派興盛模樣。張偉治臺,不過六七年光景就弄出那麼大的局面。行軍打仗,都是謀定而後動,以獅博兔似的兇猛,勿要一擊必中,決不行險。”
皇太極聞言,扭頭向他讚道:“索尼的見識不錯,別的也罷了。這張偉如何打仗興軍,你算是看出來了。我這幾年,將張偉平臺滅鄭,徵明伐倭的戰事都精研過一番,他打仗確是如此。多半是依仗兵精炮利,或是人數佔優,或是火器犀利,平平實實而戰,穩重向前,甚少犯錯。不過,也沒有什麼奇計妙思。”
見冷僧機若有所思,面露輕視之色,皇太極又道:“別以為人家不通戰略,實則他這樣的打法,是最好不過。他治理有長才,急略非所長。那麼揚長避短,以強擊弱,這是容易的事?你明知他這麼平實推來,可你非擋不可,必擋不住,這就是本事!”
他縱聲大笑,引領著眾人翻身上馬,用馬鞭指著大淩河方向大聲道:“走吧。咱們去把大淩河攻下來,然後我親自領兵,越興安嶺直攻林丹汗那狗頭,打跨了他,就可以直入北京,佔了北方,咱們和張偉那小子一較雄長吧!”
十幾人騎馬急馳,過盛京城下,彙集了由大淩河前線返回的上三旗精兵之後,一路向前,再不停歇。
歷來八旗出兵做戰,時間久了戰事不息,則以各旗輪換回防休整,以恢復戰力。剩下的各旗兵,也基本上能保證圍城或是阻敵之用。皇太極圍大淩河,原以為必定是一夕而下,那張春不過是少府卿,從未經歷過邊事戰爭,城內不過幾千遼東兵馬,班軍早就潰於城外,只需攻上幾次,還不是手到擒來?
誰知祖大壽等人來援,將寧遠副將何國綱留在城內,收集整編兵馬,拼死抵敵,城頭早有先期運來的十幾門紅衣大炮,一遇攻城便拼命轟擊,八旗兵野戰無甚損傷,攻城時猛攻不下,到是死傷慘重。因不想在這大淩河城下損失過大,寧遠亦已順利拿下,錦州也圍的水桶也似。明廷雖是著急,但趙率教早就領兵到了川陝,縱是回援也於事無補。江北兵馬並不敢大股回撥,守江必守準,明軍佔了準北之地還能防著漢軍直入山東、畿輔,若是防禦空虛,無兵可守,只怕不能收復南京,連北京亦不能保。權衡利弊之下,崇禎也只好祈求上蒼保佑,那祖大壽等人能在關內多拖一段時間了。
急不能下,皇太極又需養精蓄銳,準備遠赴草原攻伐察哈爾部蒙古。無奈之下,只得令滿州八旗輪休,蒙古和漢軍八旗分別圍住錦州和大淩河,待滿州八旗歇息過來,往攻堅城。滿漢八旗再行休整。
待皇太極趕到大淩河城下,早有留守的滿蒙漢八旗將佐們迎了上來。請安問好之後,早有昂幫章京佟養性上前奏道:“皇上,咱們仿製的紅衣大炮四十門,已經著人運來前線,就等著您下令之後,就可轟擊城池了。”
皇太極聽了大喜,向佟養性讚道:“這真是再好不過!以前只有漢人們有大炮,倚著堅城利炮擋住咱們滿人的鐵騎,現下咱們也有了炮,卻待看如何!”
一時間漢軍炮手們得了命令,將四十門仿歐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