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可不想稀裡糊塗地把整個特戰大隊帶進敵人的伏擊圈裡去。
提前進入村子的龐虎打出了“前方安全”的手勢。
嶽維漢、劉毅當下將淨面匣子插回槍套,然後聯袂走進了村裡。
越往裡面走,空氣裡的血腥味就越重,等到嶽維漢和劉毅走到龐虎身邊的時候,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幾乎已經是中人慾嘔了!
與此同時,一副副無比慘烈的景像映入了兩人眼簾。
靠近村口是座四合院,大門外的臺階上仰面朝天倒臥著一名年輕漢子,年輕漢子大約三十來歲,穿著短褂,操著柴刀,兩眼圓睜,神情猙獰,完全想象得出來,在他生命中最後那幾分鐘,當他操著柴刀衝出家門時,滿懷著怎樣的仇恨!?
進門就是一張滴血的長板凳,板凳上反綁著一年輕**。
容貌秀麗,身姿窈窕,下身卻是赤luo的,慘白的肌膚上佈滿了駭人的烏青,尤其令人髮指的是,她的**居然插入了一截長長的木樁,留在體外的大半截木樁上,殘留著一道道乾涸的黑色血跡,可以想象得出來,**生前承受了怎樣的痛苦?
已經斷氣,不過秀麗的臉龐卻努力地扭向右側,眼神美麗而又哀傷。
嶽維漢、劉毅順著**眼神凝注的方向看過去,院子西牆上赫然釘著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小男孩的雙手雙腳被人用削尖的竹釘釘住而無法動彈,可他的小臉卻同樣努力地扭轉過來,望著媽**方向,已經變得空洞的眼神裡殘留著深深的眷戀。
奪走小男孩生命的是釘入他胸腔的竹釘,小男孩的嘴巴依然張開著,嶽維漢和劉毅的眼眶霎時就紅了,兩人耳畔似乎響起了小男孩臨死前那一聲聲“媽媽”“媽媽”的哀鳴,聲音從無到有,從弱到強,到最後,直震得嶽維漢和劉毅魂膽俱顫!
孩子!這只是個孩子!他只是個孩子啊,這些該死的東洋畜生!
雖然沒有親眼目睹,但嶽維漢卻可以肯定,這絕對是小鬼子乾的!
但凡只要是中國人,哪怕是最窮兇極惡的土匪,也絕不會犯下如此惡行。
“嘿!”龐虎猛然一掌劈在院牆上,整堵院牆頓時間便垮塌了下來,小男孩幼小的屍體頓時就被掩埋在了廢墟下,龐虎猛然叉開右手五指,又狠狠握攏,旋即回頭瞪著嶽維漢,兩眼通紅地道,“旅座,從今天開始,龐虎小隊絕不留任何活口!”
嶽維漢沒有吭聲,龐虎的眼神卻霎時變得格外的猙獰,他知道,旅座答應了!
從今天開始,龐虎小隊甚至整個特戰大隊將再不留任何活口,小鬼子只要撞到他們手裡,就只能是死路一條!去他孃的日內瓦公約,去他孃的優待俘虜,血債只能用血來償還,至少踏上中華大地的小鬼子得殺乾淨,絕不能讓他們活著回到東瀛島!
劉毅拍了拍龐虎的肩膀,黯然道:“虎子,帶幾個弟兄挖個坑,把人埋了吧。”
嶽維漢和劉毅剛剛走出四合院,劉鐵柱就紅著眼走了過來,無比猙獰地說道:“旅座,我要殺人,我要帶人血洗最近的鬼子據點!”
“胡鬧。”劉毅皺眉道,“現在敵情不明,不許亂來。”
“參座!我是真的受不了啦,實在是受不了啦!”劉鐵柱雙手抱頭猛然蹲倒在地,泣不成聲道,“你知道前面死了多少人嗎?你知道鄉親們死得有多慘嗎?七八百號人哪,全都捆直了,排著隊讓小鬼子挨個砍哪……”
“你說什麼?”劉毅臉上再無一絲血色。
當下嶽維漢和劉毅快步轉過那處拐角,呈現在他們面前的一片慘烈到了極致的景像,近千父老鄉親讓人捆住了雙手雙腳,沿著村裡的主幹大街一字排開,觸目驚心的是,所有人的腦袋都已經不翼而飛,留下的只有一具具無頭屍!
霎時間,嶽維漢臉上就浮起了讓人室息的寒霜。
好半晌之後,嶽維漢才長長地舒了口氣,然後踩著血水一步步地向前走去,一邊走一邊在心裡默默地數數,直到走穿整條巷子嶽維漢才停在了最後一具無頭屍旁邊,旋即又回頭以莫名的語氣對劉鐵柱說道:“柱子,八百七十六個,記住這個數字吧!”
“記住了。”劉鐵柱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崩出來的,“八百七十六個!”
“告訴弟兄們,血債就要用血來償還!”嶽維漢說著忽然間咧嘴笑了起來,霎時露出了兩排冷森森的牙齒,道,“總有一天,我們中國的軍隊也會踏上東瀛四島,到時候這筆血債就要小日本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是!”劉鐵柱猛地挺直了身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