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連僅有的那件襯衣都脫了,頓時就露出了一身鼓鼓的健子肉,這廝還故意轉身向著電訊室的方向猛然曲起胳膊,向通訊隊的女兵炫耀起鼓鼓的胸大肌來。
李玉龍撇了撇嘴,不屑地道:“池團長,你這是在賣肉呢?要說健子肉,重慶街頭耍把式的哪個不比池團長你更正?可要論真本事就不是那麼回事了,就街頭耍把式那種貨色,老子一隻手就能摞翻他們十幾個!”
“他姥姥。”池成峰勃然大怒道,向李玉龍道,“大話誰不會說?手上見真章吧。”
李玉龍也不多說廢話,當下一記直拳往池成峰面門上惡狠狠地砸了過來。池成峰冷哼一聲也是一記直拳針鋒相對地砸了上去,只聽得噗的一聲悶響,兩隻缽大的鐵拳頓時重重地砸在了一起,兩人臉上頓時泛起一絲抽搐,旋即同時收拳後退。
隔了幾秒鐘,李玉龍猛然鬆開右拳,又使勁地甩了甩手。
“小子,這滋味不好受吧?”池成峰其實也是疼入骨髓卻還能忍住,當下冷笑道,“跟老子比拳頭硬,你還嫩了。”
“拳頭硬可不等於功夫好!”李玉龍冷然道,“更不意味著你就一定是最後的贏家!”
“是嗎?”池成峰揚了揚鐵拳,得意地冷笑道,“那老子倒是要瞧瞧,你小子能靠啥成為最後的贏家。”
李玉龍卻突然挺身立正,向著池成峰身後敬禮道:“旅座!”
“旅座?”池成峰愣了愣,當下本能地轉身回頭,卻見身後根本沒人。
糟糕!池成峰頓時意識到自己上當了,當下急要抽身躲避時已經晚了,李玉龍的鐵掌已經閃電般切到,池成峰的後脖頸頓時捱了記狠的,當下就直挺挺地倒了下來,李玉龍再縱身往上一騎,就將池成峰反背雙手騎在了胯下。
過了幾秒鐘,等池成峰從短暫的失神中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李玉龍騎在胯下了,頓時惱羞成怒道:“李玉龍。你小子使詐!”
“使詐?”李玉龍冷然道,“這叫兵不厭詐!”
“他姥姥!”池成峰道,“有種你放老子起來,正經再練過!”
“放你起來就放你起來,老子既然能放倒你一次,就能放倒你第二次!”李玉龍說著就抽身後退,池成峰趕緊彈身而起重新擺好架勢。
李玉龍卻再次挺身立正,向著池成峰身後敬禮道:“旅座!”
“嘿嘿,你真把老子當白痴了?”池成峰冷笑道,“同樣的當還能上兩回?”
話音方落,其餘李青龍、曹興龍等營團長也紛紛立正,向著池成峰身後敬禮。
“喲嗬?”池成峰卻還是不信,冷然道,“他姥姥的,都串連起來騙老子來了?”
“池成峰!”話音方落,一把威嚴的聲音陡然從身後響起,池成峰聞言頓時激泠泠地打了個冷顫,急回頭看時,只見嶽維漢和劉毅已經像兩枝標槍般挺立在他身後了,嶽維漢板著臉沒說話,劉毅卻氣極訓斥道。“不像話,你的軍裝呢?”
池成峰灰溜溜地從警衛員手上接過軍裝,又趕緊穿上。
劉毅哼聲道:“讓我怎麼說你們好呢?一個個都已經是國軍團長、營長了,怎麼還像個大頭兵似的,有什麼話就不能好好說,非要當眾脫光衣服,再拳腳相向?”說罷,劉毅又問曹興龍道,“曹團長,這究竟怎麼回事?”
曹興龍道:“他們都想守火車站,爭執不下就只能靠拳頭解決了。”
劉毅愣了愣,正要再訓斥兩句時,卻被嶽維漢制止了,嶽維漢上前兩步,冷森森地道:“別停下來呀,接著練,你們不是爭著搶著要守火車站,爭著搶著要奪這頭功嗎?行啊,本旅座今天就成全你們,誰贏了誰就上!”
“旅座,你是說真的?”池成峰愕然道。
“我啥時候說話不算數過?”嶽維漢道。
“他姥姥,那就這麼著!”池成峰當下轉身回頭,向李玉龍道,“小子,旅座已經發話了,誰贏了誰就上,咋樣,敢不敢接著再練?”
李玉龍冷然道:“我還怕你不成,來吧?”
當下兩人也不再多說廢話。直接交上手了。
說實話,嶽維漢其實很樂意看到這種現象。
各團各營為了爭搶最艱鉅的戰鬥任務而唇槍舌劍,各營團主官甚至還為此動粗了,這是一支部隊的求戰慾望高昂到了極致的直接體現,換別的國軍部隊,既便是最精銳的中央軍也絕不可能出現這種現象,也就八路軍可能出現這種情形。
說句俗的,這其實就是一種精神,一種敢死敢戰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