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會長,馬耀祖這個人是非觀念還是有的,就是有些膽小,日本人嚇了他幾句,他就當起了維持會長。”
馬富貴道:“這個人還有沒有可能策反?”
“應該沒問題。”謝老七道,“可以試試。”
馬富貴點點頭,當即下令道:“王志武、劉樹聲還有白玫,你們跟我和七哥進村,剩下的人原地警戒,準備接應。”
藉助繩索,馬富貴等五人很快就下到了六米多深的溝底。
然後藉助飛索,馬富貴率先攀上了封鎖溝對岸,又將謝老七等人逐個拉了上去,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馬富貴等五人就全部消失在了夜色下,旋即馬大王村村民養的幾隻土狗開始狂吠起來,不過很快便又寂無聲息了。
…………
民國二十八年(1939年)八月中旬至九月上旬,嶽維漢向冀南派出的二十餘支武裝工作隊迅速發揮作用,成功打破了日軍以據點、炮樓、公路、隔離溝為支撐的封鎖網路,將各游擊區的老百姓跟國軍游擊隊重新聯絡在了一起。
游擊隊有了老百姓的掩護,立刻就成了水中的游魚。
從九月初開始,冀南各縣游擊區的游擊隊突然重新活躍起來。
藉助兩面政府構織成的情報網,各縣游擊隊開始耳聰目明,往往是日軍的掃蕩部隊還沒趕到,各縣游擊隊就已經提前得到訊息,化整為零緊急疏散了,日軍的掃蕩部隊剛走,游擊隊又立刻重新集結,大肆破壞日軍的封鎖設施。
很快,各縣游擊隊就開闢了一條又一條地下交通線,日軍以據點、炮樓、公路、隔離溝為支撐的隔離網徹底成了擺設,日軍開始疲於奔命,今天東頭的隔離溝被填,明天西邊的公路被挖,時不時的還會有冷槍冷炮從荒山野地裡打過來,讓鬼子偽軍防不勝防。
到了九月中旬,在冀南各游擊區推行“蠶食”政策的日軍終於遭到了重挫。
時間進入九月,冀南大地的春小麥和苞米紛紛成熟,日軍正準備徵收秋糧時,冀南各縣游擊區的春小麥和苞米卻一夜之間不翼而飛了
…………
石門,日軍司令部。
田邊盛武中將和平田正判少將氣急敗壞地走進了岡村寧次的辦公室。
平田正判少將猛然收腳立正,向岡村寧次報告道:“司令官閣下,冀南各準安區的春小麥和苞米被支那軍一夜間搶收殆盡,所有糧食全部下落不明”
“什麼?”岡村寧次霍然起身,難以置通道,“全部下落不明?”
“哈依”平田正判猛然低頭,獰聲說道,“司令官閣下,我堅信糧食一定還藏在各準治安區數以萬計的村莊裡,不如派部隊進村搜糧吧?”
“八嘎。”岡村寧次不由分說扇了平田正判一記耳光。
“蠶食”政策的核心宗旨就是將準治安區的中國人跟抵抗分子隔離開來,對於普通中國人和抵抗分子,那是必須要區別對待的,對於抵抗分子,自然是格殺勿論,可對於普通中國人,卻需要像對侍治安區的良民那樣百般籠絡。
如果日軍進村強行搜糧,就難免出現燒殺擄掠的行為。
一旦出現燒殺擄掠的行動,勢必就會嚴重破壞日軍的“親民”形象,那麼各準治安區就會重新滋生出反抗情緒,國軍和八路軍的游擊隊就會重新獲得當地百姓的擁護,那麼岡村寧次的“蠶食”政策也就前功盡棄了。
“哈依。”平田正判猛然低頭,乖乖捱揍。
平田這小鬼子頭腦簡單,只知殺戮,岡村寧次這老鬼子就要陰險多了。
岡村寧次沉吟片刻,忽然向田邊盛武道:“田邊君,你不覺得最近各準治安區的治安狀況已經嚴重惡化了嗎?”
“是啊。”田邊盛武點點頭,說道,“透過以炮樓、公路、隔離溝為支撐的封鎖網路,皇軍原本都已經蠶食了十之七八的準治安區,留給支那游擊隊的活動空間已經極小,眼看就能把支那游擊隊徹底逐出準治安區了都。”
“可最近半個月來,蠶食區域的治安狀況卻急劇惡化。”岡村寧次接著說道,“各準治安區的支那游擊隊突然間就像是擁有了神話傳說中的千里眼和順風耳,皇軍稍有風吹草動,他們立刻就能獲得訊息,而對他們的行蹤,皇軍卻根本就無跡可尋。”
“司令官閣下,我想這中間肯定出了什麼問題。”田邊盛武道。
“唔,田邊君,你們立即設法查清原因。”岡村寧次點了點頭,道。
“哈依”田邊盛武和平田正判猛然低頭,旋即挎著軍刀領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