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個師加強加邁防禦的用意。
陳上將輕哼了聲,接著說道:“讓人困惑的是,胡康河谷、孟拱河谷還有苦蠻山脈明明還有第六軍的3個師作為後備力量,可嶽維漢為什麼就不肯調這3個師加強加邁防禦呢?難不成嶽維漢有意縱敵,想放跑日軍第18師團?”
“辭修慎言。”何上將皺眉道,“嶽維漢斷不會有此念頭。”
“那他就是別有用心”陳上將反唇相飢道,“世人皆知,第五軍是黃埔嫡系,是完全效忠於委座的部隊,嶽維漢這麼做,就是想借機削弱第五軍,削弱委座對遠征軍的影響力,為他完全掌控遠征軍這支部隊掃清障礙”
“別有用心?”白上將撇了撇嘴,哂然道,“鼠目寸光之輩,也配談軍事?”
“白健生,你這話什麼意思?”陳上將勃然色變道,“誰是鼠目寸光之輩?”
白上將並沒有與陳上將多費口舌進行爭辯,而是轉向蔣委員長與何上將道:“委座,敬之兄,嶽維漢之所以將第六軍藏在後方,而讓新22師孤軍面對日軍第18師團,那是用心良苦啊嶽維漢厲害呀,緬北戰事尚未結束,他的目光就已經轉向下一階段了”
蔣委員長頓時神情微動,何上將也滿臉困惑地問道:“下一階段?什麼意思?”
“第六軍雖是湘軍舊部,卻絕不是什麼烏合之眾嶽維漢這是在養虎啊”白上將不無感慨地說道,“古人云,養虎貽患,可嶽維漢養的這頭猛虎卻是第六軍,到最後,遭殃的卻只能是日本鬼子,厲害啊……”
…………
胡康河谷,49師駐地。
師部大門口已經搭起了一個大戲臺,戲臺下已經坐滿了49師的官兵。
在這萬里之外的異國他鄉,官兵們白天要修工事、挖戰壕,到了晚上,這時光就相當難熬了,除了賭博似乎沒事可了,如果在國內,還可以誑窖子找樂子,可在胡康河谷這蠻荒不毛之地,連吸血的螞蟥都是公的,哪來的窖姐?
不過,49師的官兵們卻多了項消譴——聽京劇。
第49師師長彭壁生是個鐵桿京劇迷,他的師部可以沒有通訊隊,可以沒有野戰醫院,卻絕對不能沒有軍樂隊和戲班這次踏出國門遠征緬甸,彭師長把他的戲班和軍樂隊也帶來了,還別說,在胡康河谷這不毛之地,這個戲班還真派上大用場了。
戲演到一半,兩位不速之客忽然來到了49師駐地,這兩個人就是93師師長呂國栓和暫55師師長陳勉嶽,兩人都是一身酒氣,讓彭壁生直皺眉頭。
“國栓兄,勉嶽兄,你們怎麼來了?”彭壁生抱拳作揖道。
“不來你這,我們還能去哪?”呂國栓沒好氣道,“這鳥不生蛋的鬼地方,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找不著,真他**的。”
“就是。”陳勉嶽也道,“這日子過得,都快淡出鳥來了。”
彭壁生越發皺緊了眉頭,沉聲道:“兩位,這話有些過了吧?孟拱河谷和苦蠻山的防務可千萬馬虎不得”
“防務?”呂國栓哂然道,“壁生兄,你別傻了,就胡康河谷這不毛之地,你還真以為是什麼戰略要害之地?嶽維漢讓你們師在這裡佈防,可不是為了打鬼子,更不是為了保護連個鬼影子都還沒有的中印公路,那就是找點事情給你們做。”
陳勉嶽也無比鬱悶地道:“嶽維漢都明說了,咱們第六軍就是支雜牌軍,烏合之眾,調上前線只會擾亂人家第五軍的軍心士氣,第五軍是黃埔嫡系,是正牌御林軍,咱們第六軍卻是湘軍出身,這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啊……”
“這謠言你們是從哪裡聽來的?”彭壁生皺眉不通道。
“謠言?”陳勉嶽哂然道,“我有個同鄉在200師師部當參謀,剛才這些話就是嶽維漢親口說的,而且一字不差”
彭壁生聞言默然,陳勉嶽言之鑿鑿,估計是真的了。
呂國栓揚起手中的酒瓶猛然灌了兩大口,旋即扯開衣襟大步登上了戲臺,上臺後一腳踹飛武生,然後聲嘶力竭地衝著臺下的49師官兵大吼道:“49師的弟兄們,湘楚大地的兒郎們,告訴我,你們是不是帶把的?”
臺下的官兵們明顯有些發懵,不知道出啥事了。
只有個湘西藉的營長高聲大叫道:“呂師座,我們是不是帶把的,叫你們93師的女機要來試試不就曉得嘞?我可以負責任地跟你說,你們93師的女機要試過咱們49師的把,絕對就不想再回93師了。”臺下的官兵們頓時鬨然大笑起來。
臺上的呂國栓卻並不生氣,依然揚著酒瓶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