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擦邊廣告處理,不予罰款的。這個要搞成了,涉案金額可再降到二百萬元。再讓集團領導找找省委宣傳部領導說個情,他預計最終罰款數額可控制在一百萬元以內。
他把這些想法向熊熊社長彙報後,熊熊社長拍著相放放的肩膀說,你太有才了,好好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吃虧的,就是有什麼事需要你擔著的話,也只不過是一個過渡,我說話算話。不過,你這些動作要在小範圍內搞,有什麼事不要找其他人,直接給我說就行了。我主管經營,你主抓經營,我們兩個是一起的啊。
這些事說起來很容易,改合同,補批文,改流轉單、重新分配每各一級代理公司的每月業績單,還要通知廣告公司和客戶統一口徑,這些事做起來工作量很大啊,最頭疼的是他還要趕在工作組來之前弄好。這是職務行為,他不能不幹。看來,今夜,他將度過一個罪惡的夜晚。
彷徨於貪夢 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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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離報社最近的一個賓館裡包了四個標準間,一個包間負責整理七、八、九三個月的已存檔的合同、批件、流轉單及代理公司的每月業績單;一個包間負責修改相關檔案;一個包間負責稽核;一個包間負責簽章。從下午六點,工作組簡單吃過飯後就開始了緊張地工作,一直幹到第二天早晨六點,然後又馬不停蹄地把改好的東西帶回報社,並命令原有的資料一律封存在賓館裡。
相放放一整夜都在出汗,雖然賓館裡開著空調。等到經營大廳裡的主管告訴他,一切都準備就緒時,他才長長地伸了個懶腰,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一頭倒在床上睡著了。
他一覺睡到下午兩點,要不是劉曼的電話把他吵醒,他可能一覺就睡到第二天早上了。劉曼說,怎麼一天都不見他一個電話,連一個簡訊也沒有。相放放知道不能給任何人說出這個事,就說報社封閉開會,不讓開手機,現在在衛生間,一會就要關機,等過兩天再聯絡。說著不聽劉曼的反應就關了機。其實他可想多和劉曼聊上兩句,但沒有用的,誰也幫不了他。
現在他全然沒了睡意,其實是再也睡不著了。他不能回報社,這是工作需要,他交待廣告上所有的人說,他去海南參加中國都市報業發展研討會去了,要一個星期才能回來。他不讓專刊廣告中心的任何人給他打電話說有關工作組審查的事,只讓透過另外一個人的郵箱傳遞資訊。
他開啟手提電腦,開啟郵箱,上面已傳過來三封信,一封說是工作組五個人,三男二女,兩個人是省政府糾風辦的,另三個人是省工商局的。第二封說是工作組封了他們剛連夜整治好的各種文字材料,只是說,怎麼贈送的廣告版面這麼多,不能因為是贈送就不追究責任了。第三封說是他們開始找人談話了。
相放放看的心驚肉跳,好在他們對整治的材料沒有提出太大的質疑,但,他們要是從稅收和成本上去審查的話,還是要出麻煩的。他提醒報社的工作人員,要是這樣,就讓幾家大的一級代理公司前兩個月的部分廣告款以預付款的形式出現。但他們如果要查整個報社的經濟問題還是能查出來的,他希望不會走到這麼糟糕的一步。據他多年的經驗,專門審查違法廣告的工作組一般不會涉及經濟問題。等過了這一風波後,再把假賬銷燬,才算真正的躲過這一關。他一直勸慰自己,這不是犯罪,這只是一場遊戲,一場不得不演的遊戲。
相放放就像一個黑社會的老大一樣,蝸居在秘室裡遙控指揮著驚心動魄的戰鬥。一連五天過去了,前方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問題,他終於可以長出一口氣了。第六天,他準備撰寫熊熊社長交給他的自查報告,因為前兩天不知道事情能到什麼地步,不便下筆,現在看來結果基本確定,他就可以寫一份和審查結果基本相符的自查報告來。
他懂熊熊社長的意思,這個報告不光是讓社委會看的,更重要的是讓集團老總看的,集團老總同樣是讓他的上級看的,他的上級是讓上上級看的。
他的文筆雖然在媒體江湖中是出了名的,但,這一次卻不能有一點點的用詞不當,他要讓各級領導滿意啊,也更要讓反映他們問題的所謂的群眾滿意啊。
他不想把事情辦的太快,他知道這一仗結束後,就該挨著自己了。他是弱者,雖然勝負沒有懸念,但還是儘量地晚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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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放放用了三天的時間,報告寫好了,洋洋灑灑二萬餘字。可謂條理清晰、邏輯嚴謹、收放自如,功過得失有理有據、悔過之心溢滿華章。相放放是字斟句酌,精雕細刻。傳給熊熊社長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