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了一根棍子,拿在手上,然後貼著田埂,牆角以及大樹,鐵青走進了那個村莊。
他希望,能夠在這個村莊裡再弄到一些必要的補給,比如鹽什麼的,鐵青手裡就剩下的不多了。這些東西,鳥很少吃,但是人卻少不了。只不過那些鳥它們雖然不吃,但是它們卻是會糟蹋,什麼東西它們都要翻上一遍,要是被它們糟蹋了,也是挺心疼人的。
樹上的那些鳥也都看到了鐵青,自然,鐵青也沒有打算瞞過它們的眼睛,他需要的,只是不要被這些鳥給趁機傷到自己就可以了,所以他行走的路線,更多的都是那些狹窄的,沒有後顧之憂的牆角,在這些地方,這些鳥即使是想打鐵青的什麼主意,也沒法獲得足夠的加速度。
沒有加速度的,落到地上的鳥,頂多也就和一個比較兇猛的公雞相類似,哪怕是它們有著鐵爪銅嘴,只要手中有著一根棍子,鐵青可是不怕它們。無論是那細細的脖子還是那伸展開的翅膀,就那種中空的骨骼,在沒有慣性的衝擊下,敲上一棍子也就玩完了。
雖然是這樣認為的,但是鐵青也是不敢大意,畢竟自己多少也只是一個大概六七歲的小傢伙,和這些兩三歲的鳥比起來,雖然年齡上大了一倍,可不是說在戰鬥力上也就真的大了一倍,要真是讓一群鳥劈頭蓋臉的撲了下來的話,自己這條小命也是肯定要玩完的。
還好,那些鳥好像都已經吃飽了,一個個的,蹲在高高的枝杈上,看著下面那個躲躲藏藏的小身板,彷彿也沒有什麼進食的慾望似的,只是自顧自的用爪喙梳理著那些油光發亮的羽毛。
村裡,沒人。
一個人都沒有,鐵青喊了幾聲,也沒有聽到有一個人回答的聲音。轉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有人活著的證據。
村裡也很乾淨,不是說說衛生很乾淨的那個乾淨,而是已經找不到多少有用的東西的那種乾淨,除了一些還沒有倒塌的房屋外,甚至,連一張席片都沒有了,來來往往的街道上,留下的,除了一些鳥糞什麼之類的,也就是一些奇怪的印跡了。大多,都是些齧齒類的爪印,還有那些鳥的爪印。
鐵青在一個房門前停住了,他蹲下身,仔細的看了看地上的那個印痕,然後抬起頭,向著印痕的方向看了看。
這是一個打著赤腳的人的足跡,三指來寬,一乍多長,從這個足跡上看,這個人的身高和年齡和鐵青相差不大。
腳印相當的清晰,尤其是腳後跟,更加的清晰,這說明這個人走路的時候,是整個腳掌都著地的。腳印的邊緣有些拖拉的痕跡,顯然,這個人的抬腳高度不高,旁邊由於下了雨的原因,沒有見到另外的足跡,倒也沒法判斷出這個人的步幅大小,不過鐵青按照足跡的步子判斷,也在距離這個腳印不遠的地方看到了兩個小坑,裡面都蓄滿了骯髒的泥水。
這個人的步幅,應該比自己小。而且,走動的時候,位置也有些偏斜。宛如,喝醉了酒似的。
鐵青搖搖頭,連年的戰爭,吃的都沒有了,那還有多的糧食釀酒,顯然,這個人的腳印這樣,說明他的身體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了,而且,這麼多的食腐鳥都聚集在這裡,顯然,這個腳印的主人要不就是已經死了,要不,也就是離死不遠了。
看著那群食腐鳥聚集的地方,鐵青有些猶豫,他想過去,但是又擔心,那些鳥會不會因此而攻擊自己,畢竟人為財死雖然不一定,但是鳥為食亡卻是很可能的,要是自己為了和鳥爭奪一些可能存在的東西居然被鳥啄死了,那不是太虧了。
猶豫了一會,鐵青還是決定去看看,如果不乘著白天光線好進去看看,要是有好點的東西被那些鳥給毀了的話,那可就太虧了。
貼著牆角,鐵青緩緩的靠近了那個不斷有食腐鳥在飛起落下的院落。
然後,鐵青就看到了察爾森……。
記得前世,在某個獲得世界級的攝影大獎的介紹上,鐵青見到了一個圖片,介紹的是非洲的那些在戰火中的孩子們的情況,其中,有一張鐵青記憶深刻:一個骨瘦如柴的小黑孩趴在地上,他或者是她,已經無力依靠自己的力量再站起來了,不遠處,是一隻有些性急的禿鷲那有些猙獰的腦袋,它正在耐心的等待著這個生命的消失,等著一份即將到來的大餐。
據說,因為這張圖片,那位獲得大獎的攝影師趴在那裡等了若干個小時,期間,如何如何怎麼地忍飢挨餓,如何如何怎麼地平息靜氣……。
當然,為了討論有關這個攝影作品的道德問題,當時也很爆發了一群口水仗,在設身處地的,站在攝影者的位置上想了想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