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俠,你有沒有感到奇怪,那人顯然是為聶少俠而來,怎麼不去劫聶少俠,而去劫一個毫不受牽連的船家女?”
邢天燕不由微微一怔,暗想:別看這個苗家女,頂有心思的,可不能將她當一般的女子看待了,若解釋不了,會引起她更大的猜疑。邢天燕想了一下說:““我也感到有些奇怪,會不會是他摸錯了房間,摸到了船家女的房裡去,以為床上睡的是聶少俠,出手便封了那個船家女身上的啞穴。沒想到驚動了另一個船家女,叫嚷起來。我聞聲趕到時,他見勢不妙,只好將船家女劫走,作為人質,逼我們和聶少俠交出藍美人來,我看,除了這個解釋,就沒其他的解釋了。”
毒蝴蝶又點點頭:“可能是這樣,這個武功極高的人,不知是哪一條道上的高手。”
邢天燕目光一轉:“少掌門(毒蝴蝶是貴州苗疆九龍門掌門人百毒娘子的愛女。既然毒蝴蝶稱自己為女俠,邢天燕便以少掌門相稱了),我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好。”
“燕女俠,有話不妨直說。”
“我疑心今夜的來人,會不會是你們九家十八處的人。”
“什麼?”毒蝴蝶一顆心不由震動了一下,“燕女俠怎麼疑心是我們九家十八處的人乾的了?”
“沒有別的,江湖上人心叵測嘛!藍美人這一武林異寶,誰人不想據為已有?何況聶少俠的行蹤、路程,除了你們幾家十八處的人知道外,其他江湖中人,恐怕不大清楚。”
毒蝴蝶一時不出聲。九家十八處人的心思,她又怎麼不知道?九家十八處的人,正是為了爭奪這武林異寶,互相猜忌,在衡山下大打出手,拚得你死我活,死傷了不少人。後來武功山的火雲道長和善化大師出面化解,才平息干戈,結為同盟。雖然大家在天地神靈前歃血立誓,其中難免沒有人不生異心。九龍門的人固然遵守誓言,其他八家十八處的人能遵守嗎?毒蝴蝶不由沉思起來。
邢天燕見毒蝴蝶心動了,又進一步說:“我還有一個疑問。”
“哦,女俠還有什麼疑問?”
“今夜的來人,恐怕少掌門會認識。”
“我會認識?”
“是呀!要不,他怎麼會蒙了面孔而來?只有九家十八處的人,怕你認出來了,才這麼幹。若不是九家十八的人,他又何必蒙了面孔,怕人知道?”
“看來,是我們九家十八處的人乾的了。我要回去查查,看是誰那麼大膽,背叛我們九家十八處的誓言,首先我們九龍門的人就不會放過他。”
“少掌門,我看這事你先別張揚出去。那人既然蒙了面孔,就不想人知道;你公開張揚起來,他就更不會再露面了。他武功那麼高,說不定會暗中殺了你滅口,再嫁禍他人,那你們九家十八處的人別說想奪寶,勢必立即引起一片混亂,又互相拼殺不休。”
“不錯!這事我得暗暗查探,看是誰幹的。燕女俠,我多謝你指點了。”
“別客氣,說來我們暫時還是同路人,以後,我們就很難說了,可能會成為誓不兩立的仇敵呢。”
“燕女俠,從心裡說,我真不想與你成為仇敵,最好能成為朋友。”
“除非是你我都不想奪取這一異寶,或許有可能成為朋友。”
“燕女俠,你不能加入我們九家十八處嗎?這樣,我們不就成為朋友了?”
“加入?你們信得過我這個女飛盜嗎?少掌門,就算你信得過,其他的人呢,再說,我對你們九家十八處的人,也實在懷有戒心。有些人,我真不敢去相信他們,誰知道他們幾時會摸去了我的腦袋?好了,你也去休息吧,我去跟船家說說。”
毒蝴蝶不知邢天燕怎麼去和船家說的,竟能使船家穆老爹忍住失去愛女的悲痛,笫二天早上繼續開船揚帆上路;另一船家女婷婷,卻一臉愁狀,雙手木頭般掌著舵,目光不時望著湘江兩岸,不知是心念她的姐姐,還是在盼望她姐姐的突然出現。只有小雪,不時伴著嬸婷,安慰她,幫她弄飯炒菜。毒蝴蝶也有些看得不忍,卻不作聲。至於吳同仁,對這一事漠不關心,一雙眼睛,只盯著聶十八。
聶十八在開船時才聽說娉娉給人劫了去,整個人呆如木雞,跟著跳起來:“是誰將她劫去了?你們怎麼不去救的?不行!你們不去救,我去救她!”他要走出房間。
吳同仁攔住了他:“小子,你最好別亂動,不然,老子對你不客氣了!”
“你們不去救人,怎麼不准我去?”
“哼!連九龍門的少掌門和飛天狐也攔不住那高手,憑你這小子,能去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