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聶十八一怔問:“老伯伯還沒用過飯?”
“老夫一直從漢口追來這裡,沒時間去吃飯。”他問穆老爹,“你不會怪老夫要你多添一雙筷子吧?”
穆老爹忙說:“哪裡,哪裡!前輩言重了!小老就是想請前蜚也請不到,難得大駕光臨,這樣賞面,小老實在感到榮幸。”穆老爹朝船尾喊道,“娉丫頭,婷丫頭,再添四道菜、熱壺酒來!”
婷婷在船尾應著:“爹!我們知道啦!”黑衣老老說:“不用,這桌面上的酒菜已夠了,不必再添。”
“小老怎敢這樣怠慢前輩?”
“那老夫就打擾了!”
“前輩不必客氣。”
聶十八忍不住問:“老伯伯就是為吳叔叔的事從漢口趕來?”
“老夫主要為你這渾小子而來!”
“為我?”
“渾小子,都是你糊塗無用,不單你將大禍臨頭,也連累了穆家父女三人。”
聶十八慌了:“老伯伯,我有什麼大禍了?怎麼又會連累了穆家父女的?”
“你這渾小子,心軟又好管閒事,你根本就不應該跑出來,縮在深山裡打獵才是。可是你又偏偏講什麼信守諾言,跑了出來,既好管閒事,又婆婆媽媽。渾小子,你知不知打蛇不死反被咬一口麼?”
“我,我幾時打蛇不死了?”
“洪湖四把刀的麻臉虎,你打死了沒有?”
穆老爹一怔:“麻臉虎?他怎樣了?”
“他的一個嘍羅,在漢口鎮發現了渾小子,跟著又發現了你們穆家父女。麻臉虎是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來。他們在嘉魚、龍口和陳溪口一帶水面上,張了一面巨網在等著你們去闖哩。”
吳三說:“不錯!我叫化也是為這件事而來。”
聶十八茫然:“吳叔叔也是這事而來?”
“你以為我只是來討兩杯酒嗎?不過,我沒有兄弟的老伯伯知道得這麼清楚,也不知道他們將在什麼地方出現,只想提醒你們小心。”
穆老爹這時才明白,這兩位武林中的奇人,儘管各人神態人間,舉止各異,都具有一副古道熱腸,他們並不是無緣無故而來,而是擔心這船的安危,仗義前來相告。
對麻臉虎這一夥癬疥宵小之徒,穆老爹就根本不將他們看在眼裡,只需自己兩個女兒出手,打發便綽綽有餘,用不了別人前來相助,何況船上還有口一位武功不錯的聶十八。但對這兩位武林中的絕頂高手前來相告,卻感激異常,正想拱手相謝時,婷婷眉開眼笑地捧著熱騰騰的酒菜來了。她一邊給各人斟酒。一邊說:“爹!你今夜裡走運啦!姐姐說,你不受三杯之限,可以盡情陪客人飲酒,只是別喝醉了!”
吳三說:“婷丫頭,辛苦你們了!”
“吳三叔,我和姐姐才不辛苦哩,恐怕吳三叔等會就辛苦了!”
“我辛苦什麼了?”
“等會這位黑衣老前輩和你算帳呀!”
穆老爹連忙喝道:“丫頭,別多嘴!”他舉起酒杯,向黑衣老者相敬:“多謝前輩仗義前來相告,小老聊以水酒一杯以喜謝意,請!”
黑衣老老點點頭:“唔!老夫也敬你是一條漢子,就飲你這一杯。”
“多謝前輩賞臉!”
雙雙一口而幹,婷婷又給他們斟酒。聶十八站起來:“老伯伯,我也敬你一杯,多謝你關心我。”
“好!老夫也飲你這杯酒。”
他們乾了杯後,吳三也舉杯站起來:“前輩!我叫化也求你賞賞臉。”
黑衣老者說:“吳叫化,你是不是想灌醉了老夫?那老夫就不找你算帳了?”
“不不!我叫化若存此心,不得好死!前輩,就是你不找我算帳,我也要找你算帳。”
“你找老夫算什麼帳了?”
“就是前輩要找我算的帳呀!現在我叫化仍然是稀裡糊塗的,不知前蜚找我算的什麼帳。我總感到,這筆帳早算早好,以免我叫化今後牽腸掛肚,連睡覺也睡不著。”
“不錯!老夫也有同感。”
“前輩,那為我們算帳乾一杯!”
木然無表情的黑衣老者不禁也微笑了:“好!要不是為了這渾小子,老夫也不想找上你。來!乾杯!”
聶十八一聽,又困惑了,難追老伯伯為了我才找吳叔叔算帳的?這算的什麼帳?吳叔叔可對我很好阿!
隨後眾人飲酒傾談心。黑衣老者問穆老爹:“看來,你們父女三人,並沒有將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