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安排一切的。
聶十八一路向人打聽,不久便來到了廣源綢緞店。進去一看,店面頗大,貨架上擺滿各色各樣的絲帛綢緞,一個夥記和掌櫃的正忙著。聶十八向掌櫃唱了一個喏,一揖相問:“請問範老闆在不在家?”
掌櫃、夥記都不認識聶十八,他們上下打量了聶一眼,掌櫃問:“你找我家範老闆有什麼事?”
“在下是範老闆遠房親戚,特來拜訪,望六叔代傳一下。”
掌櫃聽說是範老闆的一位遠房親戚,神態稍微變得客氣一些了,吩咐夥記快進去稟報,並招呼聶十八坐下,問:“小哥貴姓大名?”
聶十八想了一下說:“不敢,小姓聶名山,高山之山,不是一二三的三。”
“原來是聶山小哥。”
這時有人進店來買綢緞衣料了,掌櫃對聶十八說:“小哥,你隨便坐,我招呼買賣。”
“大叔不用對我客氣,招呼客人好了。”
進店來的是位宮宦人家的管家,帶著四名家人而來。他趾高氣揚他說:“店家,我家二夫人過生日,你將上好的衣料給我取下來看看。”
“是是!不知你家二夫人喜歡哪一種顏色的衣料,小人好取下來。”
這位管家一瞪眼:“過生日,當然是大紅大綠的這還用問嗎?你把各樣紅色、綠色的都取下來給我挑選!”
聶十八在旁看了很不順眼,心想:你有錢也不用這樣盛氣凌人呵!貨架上的各種顏色綢緞,不是擺得很分明麼?你用目光挑選不行了?還用取下來再挑選?這麼多紅色、綠色的都取下來,櫃面放得了嗎?這不是為難人?看來開鋪面做生意也不是容易的,得忍受有線人家的氣。聶十八問掌櫃:“大叔,要不要我幫忙將衣料取下來了。”
那管家朝聶十八一瞪眼:“你這一雙髒手,去取衣料,那我還用買嗎?”
聶十八愕然:“我這手怎麼髒了?”
一家丁喝聲:“小子!你敢還頂嘴?”
掌櫃慌忙回場說:“小哥,你在旁看看就行了,用不著幫忙。”跟著又對那管家低聲下氣他說;“大爺,這是我家老闆的遠房親戚,剛剛才到,不懂規矩,請大爺息怒。小人馬上將布料取下來,讓大爺坐下慢慢細心挑選。”
這盛氣凌人的管家不屑地掃了聶十八一眼,鼻子哼了一下,不再去理睬聶十八了,轉過身去挑選衣料。
不久,夥記帶著範紀出來,範紀一看見聶十八,愕了愕,睜大了眼睛,驚喜地說:“是你?少——!”
聶十八連忙打斷他的話,一揖說:“範六叔,是小侄前來探望你了!”
範紀馬上會意聶十八不想在人前暴露了自己的真實面目,同時還有客人在場,立刻哈哈大笑:“賢世侄!你幾乎叫我認不出來了!你爺爺和母親身體好吧?”
“多謝範六叔,他們身體都很好。”
“好好!世侄,我們到裡面敘敘話。”他熱情地挽了聶十八的手,不去管店面上的生意,轉到內院中去了。
掌櫃和夥記見自己老闆對一個風塵僕僕的青年人這麼盛情,又有點意外了。初時,他們以為聶十八不過是老闆的一個窮鄉親而已,但忙於招呼上門做生意的客人,他們也不去多想了。
聶十八隨範紀穿過貨倉一條狹窄的過道,一轉彎走出貨倉了門口,便是一塊堆放雜物的空地,一側有道圓門,四面都是高大的圍牆。奇怪的是圍牆上的石灰牆皮剝落了不少,有新有舊,顯得十分的不順眼。聶十八心頭一動,暗想:這不會是侯三郎為他母親幹下的好事情吧?忍不住問:“範六叔,這四周牆壁上的灰沙怎麼這樣剝落下來了?”
範紀說:“少主,說起來,這可是衡陽城裡一件不可思議的怪事,不但我這裡是這樣,城裡不止有錢人家的牆壁,石灰牆皮也無端端叫人颳了下來,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是什麼人乾的?知道嗎?”
“知道就好了。不過這是小事,沒人去追查。”
聶十八一笑:“範六叔,你叫人將圍牆重新粉刷一下吧,今後恐怕再沒人來刮石灰牆皮了!”
範紀愕異:“少主,你怎麼知道再沒人來刮石灰牆皮了?”
“因為有個人得了一種怪病,非得吃石灰牆皮不可。現在她這個怪病醫好了,不會再吃石灰牆皮了。”
範紀訝然:“世上竟有這麼一種怪病的?”
“六叔,可以說,這世上真是無奇不有,我也是第一次耳聞目睹的。”
“少主,這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