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服都沒來得及換。
這麼一來駱寧倒有幾分感動,這傢伙平日裡不著調,對他倒也是真的挺好。
顧小青撅起嘴,一邊開始不滿地解衣服:“幹嘛啦,有人告訴我您老人家今天出院,我可以特意提前請假,大老遠地趕過來的,生怕來不及呢。”
“有人?芬芬嗎?”駱寧抓住關鍵:“那她人呢,有事耽擱了?”
“我怎麼知道。”顧小青衝他吐吐舌,欠揍的表情。
駱寧揉揉額角,沒什麼力氣看他耍寶:“你有手機嗎,借我。”
“哦,可以啊。”顧小青解了白大褂,裡面是件粉紅色衛衣,一股子娘氣,更讓駱寧無語了。
“特意為你換的,喜慶吧!”看對方竟然敢露出不屑的神情,顧小青忙怕怕肚皮,忙不迭邀功。
“拿來。”駱寧伸手,不欲與低智商生物計較。
“可以是可以啦,”顧小青將手機握在手裡,舉得老高,一臉得瑟:“不過……你要請我吃飯,算是給你接風洗塵!”
駱寧沒時間計較他的神邏輯,正著急,想也沒想就點頭。
等撥通號碼,半晌才接通,趙芬芬的聲音裡,是難以掩飾的疲倦,甚至可以想象她在電話那頭,疲憊地按揉著額角的樣子:“抱歉小寧,我今天有事,讓你的朋友去接你了。”
“啊,”駱寧應一聲,有些失望:“什麼事,公司的事務嗎?”
“沒什麼,你不用擔心。”趙芬芬不欲多說。
雖然擔心,卻不希望造成對方的困擾,駱寧說:“那你忙,我沒事。”
結束通話電話,顧小青仍在耳邊鬧騰:“怎麼樣怎麼樣,電話借你打了,陪我吃晚飯去吧。”
見趙芬芬沒事,駱寧也鬆了一口氣,沒跟他計較,撇撇嘴就帶著人出去了。
而另一頭,趙芬芬卻坐立不安。
明明說好是一個月後回來的,可是早上朱媛媛卻打電話來,說時遠已經在回國的航班上,下午三點半就可以到機場。
一整天,呆在公寓裡,來來回回,快將臥室繞上千趟,還是沒有勇氣開門出去。
衣櫃的衣服被換來換去,從簡潔幹練的換到大方優雅的,卻始終都覺得不合適。
趙芬芬無力地看著穿衣鏡裡那個失敗的傢伙,心頭火起,又將好不容易梳理好的髮型弄得亂七八糟。
該用什麼樣子去面對那個人才合適?
到底該不該再有期待?
那些疑惑就算解答了,重要嗎?
還重要嗎?
在過了這麼久的以後。
趙芬芬又像剛剛失去那個人的時候一樣,緩緩蹲下身體,用防備的姿勢,像刺蝟一樣,將自己縮成一團。
眼角早已溼潤,無法控制地哽咽著,卻逼著自己不讓眼淚流出來。
為他哭了這麼多次,夠了,夠了。
趙芬芬看著大廳的鐘擺,滴答滴答,一秒一分一時地過去,三點半到了,還是沒有勇氣跨出門。
只能全身脫力地,將自己猛地摔倒在沙發上。
天還沒完全暗下來,路燈依次亮起,照得街上一片亮堂。
疲憊了一整天的上班族終於得以解脫,可以回家,每個人臉上都寫滿了迫不及待。
只要心情還不錯,看著這樣的畫面其實還是挺溫暖的。
駱寧笑笑,呼吸久違的自由氣息。
車窗大開著,風肆無忌憚吹過,在計程車內留下一片寒氣。
細軟的髮絲被風吹拂得亂成一團,白色襯衫的領口,時開時閉,偶爾露出白皙的肌膚,誘惑人心。
顧小青有些不放心,畢竟對方是是病人,很好心地讓司機關了窗,卻又粗神經地將自己的白大褂在駱寧身上緊緊地裹著。
算你還有點良心,駱寧嘴角噙笑,卻還是掩不住心底的一絲失落。
這種時候忍不住有些想念芬芬了。
“親愛的,我們要去哪裡啊,不過請吃頓飯,要走這麼遠哦。”顧小青皺眉,早知道他就不要求吃什麼氣氛和諧,視野良好的晚餐了。
“很快就到了。”駱寧好笑地安撫,從醫院出來不過才坐了二十分鐘的車,這傢伙就受不住了。
等車子停下來,顧小青四處張望了一陣,眼神晶亮地望向不遠處的高檔牛排店。
“那裡嗎那裡嗎?小寧子,你果然有眼光,據說那家店很多情侶去的啊。”
“不是啊,”駱寧拉回對方的視線,“我手頭只剩十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