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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你是冤死鬼?含恨鬼?還是報仇鬼?”藏花笑著問。

“他的名字叫該死鬼,”這個聲音彷彿來自長街,又彷彿發自酒樓內。

第七章 失去了一天

“他的名字叫該死鬼。”

聽到這個聲音,中年人嘆了口氣,但眉字間的悲傷已少了,卻增加了一絲敬意。

聽見這個聲音,藏花笑了,笑得好開心。

聲音傳來時,同時也傳來了一陣烤魚的香味。

——烤魚有誰比老蓋仙烤得好?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人不可貌相。”藏花嘆了口氣。

“為什麼?”聲音在空中飄蕩。

“你不但烤魚的技術是一流的,裝傻更是沒話講。”藏花說。

“你怎麼知道是我?”

“我又不是貓。”藏花笑了。”誰受得了你身上的魚腥味。”

“你雖不是貓,鼻子卻跟狗一樣靈。”老蓋仙笑著從樓上走了下來。

“有些人卻比狗不如。”藏花悠悠他說:“明明有狗的追蹤本事,卻硬是不承認。”

“他沒有追蹤本事。”中年人笑著說:“是我約他來的。”

老蓋仙笑嘻嘻地坐下,手上居然還帶著一個杯子。

“這個人還真深怕我們不知道他會喝酒,居然自己帶酒杯來。”藏花說。

“你知道我這個人一向很懶的。”老蓋仙倒了杯酒。”能一次做完的事,通常都不會分兩次。”““除了裝傻外。”藏花說:“一裝就是十幾年。”

“他是為了守信。”中年人說。

“守誰的信?”藏花問。

“鍾半農。”中年人說。

“鍾半農?”藏花又問:“誰是鍾半農?”

“鍾半農就是鍾毀滅的父親,也就是苦行僧。”中年人又開始咳嗽了。

他彎著腰大力地咳,咳了很久才停住,臉上已因用力而泛起一陣嫣紅。

他喝了杯酒,喘了口氣才接著說:”鍾半農入關第一個要見的人,就是他。”中年人指著老蓋仙。”他們是非常要好的老朋友。”

老蓋仙笑笑,但笑得很淒涼。

“他們約好碰面的地方,就是這裡。”

這裡果然是苦行僧遇害的地方。

“他比杜無痕和溫火早到一步,但還是遲了。”中年人說:“等他到的時候,鍾半農已躺在血泊中,他急著問誰是兇手,但鍾半農只是用很恐懼的眼光看著他。”

“他的意思我懂。”老蓋仙淡淡他說:“他知道我的武功比不上兇手,深怕我知道了,會不顧一切地替他報仇。”

“鍾半農要求他,有生之年好好照顧鍾毀滅。”中年人說:“所以他才會裝了十幾年的傻。”

“鍾半農既然是帶著秘密而來,為什麼不直接和杜無痕他們碰面?”藏花問。

“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原因之一。”老蓋仙說。

“他怕你打不過兇手,為什麼也不告訴杜無痕他們,難道以朝廷的力量也對付不了他?”

這也是疑點之一。

“他既然是帶著秘密要交給朝廷,為什麼被殺後,反而不說了?”

“這件事情牽扯之大,為什麼直到最近才漸漸傳開?”

“你既然是個該死的人,為什麼又要復活?”這句話當然是問中年人。”為什麼對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知道得那麼清楚?”

“鍾毀滅為什麼一到這兒就發生那種事?你為什麼約老蓋仙來此碰面?”

無月無星,卻有一片片夜雲浮動。

藏花的心中也有一串串的疑問在絞騰。

中年人雖然望著藏花,神情卻彷彿回到一個充滿悲愴,悔恨的時間裡……

三十六個白衣童子,手裡捧著七十二架點著蠟燭的青銅燭臺,靜悄悄地走進來,將燭臺分別擺在四壁,又垂手退了出去。

一間極寬敞的屋子,四壁雪白無塵,用瓷磚鋪成的地面,明潔如鏡。

屋子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兩個蒲團。

應無物盤膝坐在一個蒲團上,膝頭橫擺著那根內藏蛇劍的青竹杖,彷彿已老僧入定,物我兩忘。

狄青磷也盤膝坐在另一個蒲團上,兩人對面相坐,也不知道已經坐了多久。

夜色已臨——也是殘秋。

狄青磷忽然站了起來,恭恭敬敬地嚮應無物伏身一拜,恭恭敬敬他說:“弟子狄青磷第十一次試劍,求師傅賜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