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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手中的花瓶,馮古道的臉色明顯柔和下來,“玉倒是普通。難得的是雕工,順著玉的紋路,雕得這樣天衣無縫,實在難得。”
“你若是喜歡,儘可以拿走。”
馮古道疑惑道:“你不是一早就說過了麼?”
薛靈璧噎了下道:“我怕你不好意思。”
“侯爺多慮。”
“我意識到了。”薛靈璧苦笑著搖搖頭。
馮古道道:“今早聽宗總管提到嚴將軍……雲南鎮遠大將軍嚴修?”
薛靈璧點頭道:“他自請告老還鄉。皇上決定把他調回京城,派我去駐守雲南。”
“他是自請?”馮古道挑眉。
薛靈璧道:“他是我爹舊部。”他在去睥睨山的路上就已經想好。既然他爹不能去天子眼皮底下的京城,那麼只能他申請外調。只是怎麼申請卻是個難題。幸好他記起嚴修是他爹舊部,這才有了這樣一齣戲。當時不知此事能不能成,所以並未對馮古道提及,但如今想來,卻是理虧在先。
幸好馮古道也不甚在意,“如此一來,要再準備十大車來運東西。”
薛靈璧怕他將不滿積鬱在心,解釋道:“我之前也沒把握,萬一不成,也省去空歡喜一場。”
馮古道放下筆洗,拿起旁邊的筆筒,慢悠悠道:“對我來說,京城與雲南又有什麼區別?”
薛靈璧嘴角一彎,忐忑的心情一掃而空,“皇上從皇后家人那一支過繼了個兒子給我。”
“皇后家人一支?”馮古道愣了下。對於朝中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他一直沒弄清楚。
“皇后的父親是我的伯父。他兄弟的兒子,說起來應該叫我一聲堂叔。”
馮古道道:“大多?”
“六歲。”
馮古道似笑非笑,“已經是懂事的年紀。”
“聽說是神童。”薛靈璧別有深意道,“不如我們去瞧瞧?”
若是好,自然要領回來自己養,若是不好……那他們住手雲南,著實不便帶他上路。至於以後何時再正式過繼過來,那就看他們的心情和天意。
馮古道放下筆筒,將背往後一靠,嘆氣道:“可惜我不便出行。”
“……”
馮古道似笑非笑的表情怎麼看都是一種抗議和挑釁。
薛靈璧將手負在身後,拳頭緊了緊,才微笑道:“我派人去接他來。”
薛明珏三歲識字,四歲背詩,五歲對對聯,六歲作詩,神童之名不脛而走,連皇帝都有所耳聞。但薛家人自己知道,這個神童……有太大水分。
薛明珏能識字是能識字,但識字不多;詩也能背的,就幾首;對聯能對,但不工整;至於作詩,則完全狗屁不通。之所以被傳得沸沸揚揚全歸咎於薛老爹好面子愛攀比。
由於前有顧相之子顧弦之珠玉在前,後有禮部尚書之孫後起之秀,薛老爹覺得自家若不出一個神童委實丟人,於是自吹自擂了一番。其他人平時只恨找不到機會拍馬屁,如今有這樣好的機會哪裡能放過,於是又添油加醋。市井之人最喜各種訊息,紛紛錦上添花。最後一傳十,十傳百,鬧得整個京城都知道薛家有神童,六歲能作詩。若非薛家人太清楚薛明珏的底細,只怕也要被這些傳言吹捧得暈暈乎乎。
皇后平日裡與薛家不太走動,聽到流言信以為真,便在皇帝耳邊吹了一陣暖風。
如此,過繼給雪衣侯家的一代神童塵埃落定。
先不將神童交給薛靈璧也是薛家人提出來的。
神童最神的就是小時候,這個時候最容易穿幫。所謂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等薛明珏長大,即使資質平庸,眾人也只能惋嘆,而不能指責什麼了。
所以當雪衣侯府提出要帶薛明珏過府坐坐時,薛家上下頓時慌得雞飛狗跳。
喬遷有理(七、八、九)
薛明珏被三令五申,要裝深沉,裝啞巴,裝冷漠。遇事不懂點頭即可,能不開口就不開口,非要開口儘量少說。
這樣一路教育到侯府門口,兩個西席還不放心,想跟在旁邊指點,但被宗無言三言兩語拐到別處去了。
薛明珏一個人被帶到薛靈璧跟前。
薛靈璧看著他一身琳琅滿目的打扮,眉頭微皺,“把身上的東西除了。”
薛明珏怔怔地看著他。
“男孩子身上帶一把匕首即可。”薛靈璧道,“亦或是,你需要珠寶玉器來彰顯身份?”
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