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耗弱的嶽寧再多擔一點心,他手一揮。
“我已經派人送花籃過去向他慰問了,我想應該不會有事才對。”
“真的嗎?”
見她神色十分緊張,尉毅不禁笑一笑安撫她。“是不是真的會有事……先把他們昨晚在餐廳裡為了什麼事起爭執告訴我,我好再作定奪?”
嶽寧一五一十地把王先生輕薄它的事說出來,奇怪的是,尉毅居然還聽邊笑。
“這麼說來,王先生的行為的確有可議之處?”他的笑容有一抹懸疑之色。
嶽寧急切地點點頭。
“尉靖之所以會動拳頭,也是因為要保護你的緣故?”
嶽寧的頭點得更用力。
“所以說,尉靖是沒有錯的。”尉毅滿意地頷首。很好,由此可見尉靖對嶽寧是超乎想象的在乎,事情發展正在他的意料當中。“我知道了,我保證他沒事。”
聽他這麼說,嶽寧這才放下一顆心,但她仍疑惑地問:“毅哥哥,這樣你會不會很為難?你保證他沒事,那誰來保證尉氏企業沒事?”
尉毅的臉上浮現出只有在看著嶽寧時才會出現的溫柔神色。“寧寧,你到現在還以為尉氏企業是真的有財務危機嗎?”
嶽寧咬著下唇。“你是說……你是說……”
“尉氏企業有麻煩是我編造出來的謊言。”尉毅站起身來,在辦公室裡踱步,他手中拿著一個十八K金打火機,邊玩弄著、邊小心地開口。“是我為了把尉靖弄進尉氏企業才編出來的謊言。”
嶽寧大驚。“為什麼?”
尉毅不答反問:“你覺得這樣不好嗎?除了這麼做,我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把他拴在尉家。”
“把他栓在尉家做什麼?”她心怦怦跳地問。
尉毅深深地凝望嶽寧。“寧寧,難道八年的時間不足以讓你想清楚——尉靖必須在尉家才會與你有所交集嗎?所有問題的癥結都在尉家,都在你、我、他之間。”
嶽寧被他語中未點明的語意駭著了。“難道說,你真的知道……”她又咬著下唇不說。
“怎麼不繼續問下去,我知道的事情滿多的哦!”尉毅誘她說道。
嶽寧再三思索,她來找尉毅,當然是要尋求一個解答。到底尉靖口口聲聲說“沒有資格得到她”,那“沒有資格”是怎麼回事?但是臨到要問的時候,她卻不知道如何問出口,她甚至產生嚴重的自我懷疑,真相……會不會是她沒有資格得到它的愛?
她想了想,才道:“毅哥哥,你看我這個人……有問題嗎?”
“你會有什麼問題?”尉毅反問。
“我的意思是——愛上我這種人會有錯嗎?我愛上某個人會是種罪過嗎?”明知哭泣是很愚蠢的,但是兩行清淚就是不自覺地滑出。嶽寧哽咽道:“抑或……我本身就是個錯誤又罪過的女人?”
“別亂想。”尉毅一聽,就對她心底真正的疑問了然於心。看來尉靖搖擺不定的態度真的把嶽寧折磨得很辛苦。“愛情從來不是罪過;但是不是亂中有錯,耶就要看看是誰愛上了你,你又愛上了誰。”
嶽寧咬唇不語。
“那個‘誰’就是尉靖吧!”不用嶽寧開口招認,尉毅比誰都確定。“之前我不是已經說過了,你跟尉靖之間,註定有我的介入?”
“為什麼?”嶽寧屏息,答案呼之欲出。
尉毅放下打火機,抓著他空蕩蕩的左袖搖了搖。“你沒有想過嗎?就是這隻手啊!”
手?
“你忘了我這隻手是為誰而受傷的嗎?”尉毅的臉上有著對命運的嘲謔。
嶽寧激烈地反彈道:“這跟那有什麼關係?”她可看不出來。
“說得好,的確沒有什麼關係。”尉毅嘴上這樣說,但心裡想著:傻丫頭,在尉靖心裡這關係可大了。“但是你想想看,我受傷之後,都是誰在照顧我的?”
是……她!
嶽寧靈光一現,她頭一揚。“毅哥哥你的意思是說,尉靖是在吃醋嘍?”更甚者,他是不是誤以為她已經是毅哥哥的人了?嶽寧心中苦澀難當。
“也可以這樣說。”尉毅定定地看著她。“不過我之前曾經說過,寧寧你一直是住在尉家,但你畢竟不是尉家人,所以我們之間微妙的心結與關係,你是如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因此,事情的真相是不是真的這麼簡單,恐怕你還得自己想一想了。”
想?還要再想?她這麼多年的心思都花在尉靖身上,卻始終毫無所獲,她好累、好累了。